楚京枝這麼快就帶人回酒店住了。
喬念開車離開酒店時,一直在想這件事。
Alpha五感敏銳,她不僅看到了牆邊大小碼不同的鞋,也聽到了來自裡間另一人的呼吸聲。
後來還多了腳步聲,好像從床邊走到門旁聽她和楚京枝的對話。
可能楚京枝提前叮囑過,所以那個人沒有打開門走出來……
喬念的唇角在口罩裡面抿了又抿,擰着眉心不再想與她無關的事。
連問了兩家藥店和一家中醫館,都沒有問到揿針,後來喬念将車停在路邊,抽開繁雜的思緒,後知後覺想到可以在買藥軟件上按距離搜索揿針,總算順利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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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昨天玩了一天,晚上又針灸了半小時,夜裡睡得特别好。
卻沒夢到寶寶!
老太太好委屈,寶寶不是說她好好睡覺就能夢到嗎,寶寶是個小騙子!
于是老太太一大早就氣呼呼地抱着枕頭去叫醒喬念,然後笑眯眯地勸喬念去給楚京枝送早餐。
老太太算着時間,喬念早上七點多走的,八點多也該回來了,左等右等,等到九點多,才等到喬念人影。
“怎麼樣怎麼樣,”見喬念的車回來,老太太離老遠就喊着問,等喬念拎着食盒走到跟前,老太太看到喬念眉心新紮的揿針,突然一把扯掉喬念口罩,又看到喬念鼻子兩邊也有新紮的揿針,頓即笑開懷,“我說怎麼這麼久呢,原來這個揿針也需要每天都紮呀?”
“不需要。”
“嗯?”
喬念重新戴好口罩,将食盒遞給婆婆身後的阿姨,從自己斜背包裡拿出新買的揿針,淺笑說:“我剛剛去買的,以後不用再麻煩楚醫生,我可以自己紮了。”
喬老太:“……”
這個大聰明可氣死她了!
“那能一樣嗎?”喬老太擰眉瞪眼地擔心:“肯定還是得針灸才行,不然豈不是人人都能自己治鼻炎了?人家醫生讀了那麼多年書,臨床那麼多年,都白學白幹了呀?”
确實,婆婆說得在理,但喬念覺得揿針雖然比不上針灸的療效,鼻子也能舒服一些。
不能跟婆婆說楚醫生帶人回酒店的事,一來她隻是看到一雙鞋而已,二來在背後議論楚醫生屬實不禮貌,就算她心裡有萬般不禮貌的想法,都不該說出來。
喬念走到婆婆身後給婆婆捏肩,像個貼心小棉襖一樣輕輕緩緩地說:“婆婆,這兩天蔺煙有事找我,我得去她那裡,明早讓譚姐給楚醫生送早餐吧,還有暫時别跟楚醫生說我自己買了揿針的事,聽着不禮貌。”
喬老太扭着腦袋擡頭:“明知道不禮貌你還自己去買?”
喬念笑着把下巴放在婆婆腦頂,挪着小碎步把婆婆轉向别墅:“您老就别撮合了,進去跟您老年團朋友聊八卦去,我去忙了。”
老太太一把拽住要逃的喬念的手,眼巴巴地仰頭:“好念念,今天陪婆婆一起針灸好不好?我保證就今天這一次。”
九點多紅通通的太陽已升起,婆婆橫着皺紋的臉也被太陽照得紅通通,對她滿目期待。
喬念看了幾秒……心軟了。
婆婆雖然身體健康,但終究已經七十五歲,她還有多少事情可以陪婆婆一起做?
“好吧,婆婆,隻這一次。”
喬老太仰臉瞧着喬念,就覺得念念柔軟的發絲在陽光下像羽毛一樣漂亮,白裡透紅的皮膚與清澈水潤的眸子都好乖好乖。
眼看婆婆高興地轉身回去,喬念站在原地,緩緩地收了笑,淡了情緒。
楚醫生是很優秀的醫生,楚醫生能讓婆婆睡得很好,也能哄得婆婆很高興,喬念,平常心對待,待會兒不要回避婆婆和楚醫生的視線,不要在婆婆面前對楚醫生失禮。
喬念默默在心裡對自己說。
但幾秒後,喬念眼前又出現了那雙灰色德訓鞋,與紅色高跟鞋緊緊地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