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霖見她一直不說話,輕歎:“你不必擔心這般多,總歸是上奏了,等聖上派人過去,自然就解決了。”
溫清影擡頭:“上奏?哥哥上奏了?哥哥舉薦了蘇大人,蘇大人的書信便往溫家遞,這……”
“不是,蘇承寄了兩封,一封私信寄與我,一封上表朝廷,在你心裡哥哥就這麼呆?”
聽着溫清霖的調侃,溫清影也覺得有些好笑。
花楹叩了叩門,
“姑娘?”
“進來吧。”
“怎麼了?”
“見過大少爺,”花楹行了禮,又道:“劉媽媽來了,說是五皇子來了,人在壽康堂陪老太太說話,老太太讓姑娘跟少爺去一趟,陪着聊聊天。”
“哥哥先去吧,花楹,替我更衣。”
“是。”
溫清霖帶上門,倒也沒有直接走,而是待在院裡等她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溫清霖都有些驚豔,他知道妹妹很美,隻是長時間的素衣淡抹讓他險些忘了她是京城貴女之首。
溫清影有一雙柔媚的桃花眼,隻是多年吃齋念佛給她的眉眼增添了幾分冷感,繁瑣厚重的宮裝在她身上恰如其分,不會喧賓奪主,再加上花楹出神入化的妝容和發髻,更是讓她美得不可方物。
“走吧,哥哥。”
“嗯。”
壽康堂
人還未進去,便已經聽見熱熱鬧鬧的聲音了,溫清影莞爾,蕭成翎自小就備受長輩喜歡,一張嘴更是比蜜甜,能哄得人暈頭轉向的。
隻是剛踏進去,溫清影臉上了笑容便斂了下去,她不知道那個人也在。
再次見到蕭成硯,溫清影險些控制不住壓抑的情緒,緊緊握住手中的佛珠,努力保持儀态,上前行禮。
“見過兩位殿下,殿下萬安。”
“免禮,溫大姑娘既是小五的表姐,與我也算是一家人,實在不必多禮。”
蕭成硯見到她,克制不住的情意從眼神流出,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誰看不出來,都隻是假裝不明白。
溫清影在心裡冷笑,端的是一副君子謙謙,冷靜自持的虛僞表象,内裡不過是個腐敗不堪的瘋子。
溫清影心裡恨不能掐死他,隻是面上還得保持一副溫良恭淑的樣子。
“表姐,母妃這幾日念着你呢,問你可好些了?上次你生病,表哥到宮裡請太醫,臉色别提多糟糕了,吓得母妃一日要問三遍你醒了沒。”
“好多了,不過是個風寒,哥哥太着急了,才讓姨母擔心這許久。”
“那就好那就好。”
溫清影中毒的消息被封鎖了,無論是溫靜初還是溫老太太都不清楚真相,皇帝也是讓俞辭借着殺僧案暗中去查,畢竟是東沂人,省得打草驚蛇。
東沂安插在大雍的探子和暗衛不少,隻是一直沒線索,直到給溫清影下毒那次才露出點馬腳,所以不能聲張,溫清影既是知道嚴重性,又怕祖母擔心,所以才封了消息。
一行人陪着溫老太太聊了許久,又在壽康堂用了午膳。
“你們别杵在這陪我一個老婆子了,無聊着呢,都去園裡轉轉吧。”
蕭成翎立刻上前賣乖:“能一直陪着外祖母是我們榮幸,怎麼會無聊?”
“哈哈哈,就你嘴甜,外祖母年紀大了,容易疲乏,要去歇一歇了,讓你表哥表姐帶你們去逛逛吧,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幾個小的自己說說話吧。”
說着便招來劉媽媽,扶着她進去休息了。
這幾日不再下雪,侍女們都把花擺了出來,滿園春意盎然,但沒幾個人認真欣賞,都各有心緒,唯有蕭成翎樂得自在,在園裡逛得不亦樂乎,還即興作了幾首詩。
“溫姑娘常年在寒山寺,可曾在上元佳節逛過燈會?如若姑娘賞臉,十五與我同遊可好?”
蕭成硯面上一片誠摯。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啊,表姐,你不知道,上元節可熱鬧了。”
溫清影剛想婉拒了,結果蕭成翎替她答應下來了。
同行的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除了蕭成翎。
蕭成硯想着是單獨會佳人。
溫清影隻想着拒了,她本就不愛出門,更何況是跟不喜歡的人。
隻是蕭成翎應都應了,隻好到時候找個借口推了就是。
溫清霖不着痕迹的擋在溫清影和蕭成硯中間,從蕭成硯的眼神和話語,再遲鈍的人也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