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她才九歲啊!我連屍首都不能為她們收斂,他們拿了錢給我,逼我安分不再生事,”說着哆哆嗦嗦的從兜裡掏出一疊銀票高舉着。
齊書臨接過他手中的銀票和雙妍手中的狀紙遞給雍和帝。
“聖上!這些年與草民同樣遭遇的不止一個,許兆仗着許家虐殺之人不下兩百,樁樁件件皆是慘案!求聖上将罪魁禍首繩之以法,還這兩百冤魂一個公道!”
聽着劉晉字字泣血,聲淚俱下,在場的官員更是止不住的憤怒。
蔺晨随即便站出來:“聖上,老臣懇請聖上召許遷安,許兆入殿問話!”
雍和帝看着寫滿罪行的狀紙,手緊緊捏着龍椅。
“準了。”
許遷安拽着剛醒過來還瑟瑟發抖的兒子來到殿前。
七八個衣着單薄的農民盯着他,那充滿怨憤的眼神險些沒吞了他。
雍和帝看着瑟縮的兩人,心下了然,氣不打一處來,他剛拒了佘長緒升了許遷安,他就給他搞出這麼一樁事,明晃晃的打他的臉,這不明擺着告訴天下人,當今聖上識人不清?
想到這些,雍和帝怒極,将手上的狀紙甩到許遷安臉上,
“你們許家好大的膽子啊!欺上瞞下,草菅人命,整整兩百條人命啊!下一步是要做什麼?幹脆朕的皇位甩手讓與你許家?啊!?”
“聖上息怒!這些事臣決不知情!臣教子無方,臣自知這逆子罪孽深重,然,月滿樓行事他不一定清楚,隻求陛下仁厚,饒他一命!臣今日便将這逆子送離京都,永不回京!”
許遷安咬死不知情,隻當是禦下不嚴,才惹來這人命官司。
聽到這話,雍和帝的臉色才稍微緩和,
“你當真不知情?你不知情你兒子也不知情?嗯?”
許兆方才反應過來,跪着直磕頭。
“陛下,草民不知情啊!月滿樓草民都是交于下人打點的,大事都是劉輝做主,這些事草民完全不知情啊,草民禦下不嚴,隻求陛下饒我一命!”
劉晉氣得直發抖,
“我妻女兩條人命,你一句不知情?你怎麼麼不知情,你不知情怎麼會拿錢讓我閉嘴?!”
“我什麼時候拿錢給你了?我沒有,聖上,求聖上明察,我哪有多餘的錢給他,我的銀子都用來吃喝玩樂了!”
看着許兆即将脫罪,俞辭悄然向雙妍使了個眼色。
雙妍立馬會意:
“聖上!許兆謊話連篇,逝去女童的屍體還在他院子裡埋着!他怎會不知情!”
雙妍三年前名聲鵲起,也曾被召入許府供人玩樂,隻是這兩年的折磨讓她蒼老許多,許兆一時間沒認出她。
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許兆瞳孔一縮,有些駭然,她怎麼在這!
“月滿樓虐殺無根基的百姓實屬事實,民女親眼目睹,他們将人拖到後廚,打死後肢解!但,許兆不無辜,他院子裡有間暗室,關着十來歲左右的女童,将人虐待緻死後肢解埋在地下!”
“民女懇請陛下明察,若民女所言有假,願以命相抵!”
雙妍自站上殿便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許遷安看着她笃定的神色,心下不好,趕忙回頭看着許兆,見他眼神躲閃,許遷安一個喘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雍和帝嫌惡的看了他一眼,
“拖下去,讓人給他潑醒,給朕跪在殿外反省!”
俞辭适時的靠前,讓雍和帝看見他。
果然,下一瞬。
“俞辭,帶着人去許家看看,查探此女所言是否有僞。”
“臣,遵旨。”
俞辭路過許兆時,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
許家
俞辭帶着人直接闖了進去。
“你們要幹什麼!”
許承看着闖進來的人怒喝,看見俞辭的一瞬便熄了火
“俞督主,這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俞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誤會?督察司辦事從來不會有誤會,聖上口喻,許兆謀害人命,虐殺女童,特令我等來查,怎麼許大少要妨礙公務不成?”
“不敢……不敢……隻是我三弟自幼膽小怕事,怎麼會攤上這種人命官司呢?”
俞辭嗤笑一聲:“這你得問他,問我做甚?來啊,給我查,将許家翻一遍!”
“是。”
許承吓得冷汗直冒,生怕查出來什麼遷怒于他。
不到一炷香,便有幾個女童被從許兆院裡帶了出來。
俞辭眯了眯眼,
“還有嗎?”
“大人,活的就這幾個,至于雙妍姑娘說的屍骨,還在挖。”
“大人!快來看,這……這……”
“天哪……這……”
“怎麼了?”
俞辭快步的走上前去。
聽見傳來的動靜,許承也忐忑的走進院裡,下一瞬,眼前的一幕讓他瞳孔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