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溫姐姐,我這個弟弟實在是……”榮九笙一路上都在觀察她的臉色,猶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道歉。
“無礙,不過是孩子心性,一有不如意便發怒罷了,再說,這些話又不是出自你口中,我又怎會遷怒于你?”
“實在對不住,等散宴後,我便禀告母親,請家法替你出氣。”
溫清影不置可否,她是沒打算追究,但榮家要是沒表态,哥哥就不會讓他們那麼好過了,畢竟這些話傳出去對她名聲有損。
溫清影和榮九笙剛靠近花廳,便聽見裡面的動靜有些大。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榮姑娘,是姜府的三姑娘推倒了花架子,損壞了這些名貴的花草。”
“是啊,一個五品小官的庶女,能參加賞花宴就不錯了,還跑來惹事生非。”
姜绾聽着這些嘲諷的話,心下委屈,“若非陳姑娘推搡我,花架又怎會倒。”
“我推搡你?誰看見了?”
溫清影走近,看見姜绾被圍在中央,周圍盡是些嘲諷的眼神,不由得心疼。
前世她未曾參加這次的賞花宴,自然不知道姜绾的處境,她遇到姜绾的時候,她已經靠自己的能力做到首席女官的地位了,若非受自己連累,她還會更好。
看着不依不饒的陳露,溫清影伸手将姜绾拉到身後。
“不過是幾盆花罷了,推搡間不小心倒了,難道榮妹妹會計較嗎?何須你這般不依不饒的沒完。”
榮九笙也看不慣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威作福,随即便應和道,“又不是少了這幾盆花便開不了賞花宴了,又不值什麼錢,我都沒生氣呢,用得着你替我發火?”
陳露被下了面子,又不敢反駁,隻能低着頭往後退。
“劉媽媽,讓人處理了,再搬幾盆新的上來。”
“大家都坐吧,一點小事而已,不必挂心。”
榮九笙都發話了,也沒人再自讨沒趣。
溫清霖聽着耳邊恭維的話,莫名有些煩躁,眼睛直往女賓那邊瞟。
蕭成翎悄悄碰了碰他,“表哥,看什麼呢?”
溫清霖回過神,“阿甯未曾出席過這種場合,我擔心她應付不來。”
“怎麼會,表姐這麼厲害的人什麼處理不好?”
蕭成翎有些不明白,在他眼裡,溫清影是無所不能的,小時候輕飄飄的就能堵得淑妃說不出話,還拿捏不住她的錯,閑暇的時候還會給他做風筝,會給他繡荷包。
所以不免覺得溫清霖的擔心有些多餘。
他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溫清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
溫清霖看着如此天真的表弟,心下五味雜陳,“你若是有空,就來家裡坐坐。”
蕭成翎不明所以,“今日表姐也說讓我多回去坐坐,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就是祖母常念叨你。”
賞花宴結束後,溫清影準備回去,卻發現姜绾站在馬車前。
“溫姑娘,今日多謝你替我解圍。”
“順手的事,不必挂心。”
溫清霖遠遠看着兩人交談,待姜绾走遠,才走上前。
“我們家甯甯交到朋友了?”
溫清影失笑,“哥哥,我都多大了,你還用這種哄孩子的語氣。”
溫清霖伸手摸了她的頭,“無論多大,在哥哥這裡你永遠是孩子,我會為你遮風擋雨,有什麼事,都可跟我講。”
溫清影了然,怕是知道榮玄與蕭成翎吵架一事了。
“先回去吧,榮妹妹沒來相送,想必是告狀去了,榮夫人自有考量。”
溫清霖颔首,也不再多問。
入夜
溫清影吹了蠟燭,發現窗外有些響動,迅速抽出枕下的匕首。
靠近窗邊才發現,是裴霁。
溫清影有些好笑,“裴程榆,你大晚上爬窗是不是不太好啊?”
裴家武将出身,裴霁自小便跟着祖父習武,更是喜歡爬牆進來看她,這麼多年,這個習慣還是沒變。
裴霁坐在窗邊,臉色有些不好看,“聽說,榮國公和江大人有意促成你與榮玄的婚事?”
“是啊,怎麼了?”溫清影明知他今晚來的目的,但就是想逗逗他。
“你……你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