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老了。”他低下頭看着對方狼狽的模樣,語氣輕柔:“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句話語氣非常輕,隻有離得近的阮明能聽到。
阮老爺子渾濁的雙眼睜大。司珏直起身體,面上帶着苦惱,看向衆人:“各位叔叔嬸嬸,爺爺似乎是糊塗了,再怎麼說我也給阮家奉獻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能污蔑我買兇殺人呢。”
打算坐收漁翁之利的衆人尴尬的點點頭。若是以前,他們還能拿捏長輩的架子說上一說。
但這兩年,這小子跟開竅了似的,再也沒有以前任勞任怨被pua的架勢,行動是真的狠,一點都沒有給他們面子的意思。
隻要他們有動作,他們留在分公司的兒子女兒們就會被牽連。
長輩們不說話,其他小輩也不吭聲,眼中滿是不服氣。他們都曾被司珏坑過,同樣是阮家的小輩,但地位懸殊。
他們本該處于事業巅峰的年齡,身家性命卻掌握在一個同輩人手裡,怎麼會甘心。
但現在,無論是阮老爺子,還是阮承,他們都得罪不起。如今又加上一個阮明,簡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阮明看着老爺子難得狼狽的模樣,笑得開心,隻是在老爺子注意之前,收斂了許多,假好心道:“阿承,你誤會了,爺爺待你如親孫子,怎麼會害你呢。”
阮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心裡滿是陰狠,表面帶了幾分和藹:“阿承,剛才是我老糊塗了。”
他咳嗽了兩聲:“罷了,罷了,我年紀大了,受了驚吓很累要先休息了,這事你和阿明解決吧。”
幾個兒媳趕緊上前攙扶。司珏看着阮老爺子挺拔的背影,想必現在老頭已經氣炸了。
阮老爺子一生受人恭維,年紀大了卻受制于人,怎麼會善罷甘休。
司珏和阮老爺子結下冤仇,還是在剛穿過來的時候。阮老爺子畢竟老謀深算,一眼就看出他不如原本的阮承乖巧,故意找理由把他關進祠堂,想要試探。
祠堂中有間暗房,那才是真正的小黑屋。阮老爺子懲罰家裡人便是在小黑屋中,挂在正中間的就是染血的鞭子。
阮家小孩兒大多數都進過小黑屋,這才長成兩極分化的性格,懦弱的懦弱,張狂的張狂,沒一個正常人。
司珏被關小黑屋時,還想着找系統看幾場電影消磨時間,但第二天嘛……
有些人是不配稱為人的,這種人根本沒有親情可言。
司珏笑着看向阮明:“小叔,在把他送進警察局之前,我能和他說幾句話嘛?”
阮明挑眉,一臉為難道:“這人有精神病,你還是别單獨接觸比較好,這樣吧,你想問什麼,就在這裡說吧,有事大家還能幫忙。”
司珏點頭:“也行。”
他和阮明雖然是合作關系,但歸根究底,财産的數量有限,如果他不在,阮家除了阮父之外沒有一個人能挑起阮家的大梁。
這也是阮老爺子能容忍一個無血緣關系的阮承打理公司的原因。
阮明似乎是沒想到司珏答應的這麼痛快,畢竟他不想讓兩人串通,如果能借此機會把人送進局子裡再好不過。
但阮明身後被壓制的男人,卻不想再聽他們之間的廢話。
“阮承,你是阮承,你是那個新人對不對!”
男人掙紮的厲害,保镖們不想傷人性命,一時間沒有壓制住。
那個男人擡起頭,黑色的眼圈濃重的眼袋,眼中布滿血絲,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他咧開嘴,面上全是興奮:“給我,你是新人,你有保護機制,趕緊給我!”
其他人吓得跳起來:“你們不是專業的嗎,還不快拉住他!”
保镖們立刻上前,但是不知何時,男人手裡又多出一把刀,拼命的揮着手,竟然讓一群大老爺們不敢近身半步。
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們保镖的命也是命啊!
阮明盯着男人的表情,整隻手都在顫抖,眼神逐漸變得狂亂,比起拿刀的男人,他更像是殺人犯。
司珏冷冷地推開阮明。這人剛被接回阮家,就敢為了阮進把無辜少年的雙腿砸斷,比起其他人,阮明徹底遺傳老頭的暴虐基因。
“你好,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司珏的态度很禮貌,但顯然男人并不接話,他的眼睛瞪得極大,嘴裡不斷發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過高的污染值會瘋。
司珏打量四周,他記得此處有兩個無限流任務者。
很快,一個少女引起他的注意。保镖們碩大的身軀把此人擋的嚴嚴實實,司珏能注意到她,還是因為此人自己站了出來。
少女表情淡漠,眼中毫無生機,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挑起她的情緒。
“它來了,所有人都要死。”
她說着,手指向一個方向:“我們找到的線索,它,沒有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