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有血脈親情在,原身跳河輕生後兩個妹妹心裡一直惦記着要給大姐報仇。
多年之後兩人事業有成,聯手将趙良勇和付翠都送進了監獄,還一直打壓趙家不準其有半點翻身的可能。
“我……我們給你帶了梨子。”王賢夏有些别扭地移開視線,腳尖在地上搓來搓去。
這就是擺明先示好的舉動,要是不順着台階下去,下一步肯定轉身就走了。
“正好渴了,洗一個咱們三分,剩下的給爸媽和奶留着。”
“不能分梨。”王賢夏趕忙說,相當認真:“分梨就要分離,不吉利!”
“那一人咬兩口總行了吧。”王賢春笑。
“大姐,肉是從陸叔叔肉鋪買的吧?”王賢秋心細,通過數量就判斷出王賢春肯定去了北街。
王賢春點點頭。
“媽呢?”
“媽跟二舅媽去看布,讓咱們先把飯煮上。”
王賢秋主動端了個盆出來接肉,滿眼都是擔心:“咱們家沒人會炒豬腰子,是不是得等奶回來炒。”
“等奶回來肉都臭了。”王賢夏心直口快,接着就皺了皺鼻子:“你們覺得媽會舍得開冰箱?”
三姐妹同時沉默。
家裡的冰箱就是個擺設,如今插上電還不知道能不能用。
“我炒?”
“……”
兩個妹妹齊齊看向王賢春,王賢秋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忍心說出打擊大姐的話來。
“你還是算了吧。”王賢夏則是直接撇嘴:“讓你做還不如放着臭了呢。”
“我會。”王賢春很肯定地拍拍胸口,不忘用不存在的事來證明:“我專門去飯館裡偷學别人炒菜。”
“看看就會了?”
“就算做得再不好吃,那也總比媽炒的強。”王賢春說得理直氣壯。
要是讓黃桂英做,恐怕連豬腰的腰騷都舍不得去,直接切成塊放點大蔥炒炒就是道菜。
兩個妹妹露出統一的嫌棄神色。
“算了!就讓你試試,大不了……”王賢夏左右瞧瞧,往垃圾桶裡一擡下巴:“倒了喂狗。”
王賢秋無奈搖頭。
很想告訴二姐就那豬腰子的味道,腥氣得巷尾都能聞見,要是敢倒去喂狗,不被媽打死才怪。
不過就算大姐做得再難吃,最多就和媽手藝差不多,所以她才沒說出阻止的話來。
王賢夏燒火,王賢秋去後院把唯一能吃的幾顆蔥拔掉,正好讓王元貴将土重新翻一翻。
江平地處華國西南,地貌多樣物種豐富,口味也比較多元化。
不管春夏秋冬都能買到各種各樣的野菜,例如廚房角落放着的一把白色根須。
兩個妹妹很少進廚房,哪怕吃過也根本不曉得那堆根須是菜。
“賢秋,拿掃把掃一掃。”
甚至以為是摘完菜剩下的垃圾,王賢夏用腳扒拉了下,很嫌棄的摸樣。
王賢秋真拿了掃帚準備掃,還好被王賢春趕忙出聲阻止了。
“那是撇菜根。”
前世去西南拍戲,王賢春閑着無聊還專門去菜地裡看人家挖,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撇菜根其實就是寬葉韭菜的根,而旁邊那堆看似雜亂的樹枝是水蕨菜。
這些都是上好的野菜,隻能在相應季節吃相應野菜,過季就别想吃了。
“咱們吃的菜根鹹菜就是這個?”王賢秋覺得不可思議。
王賢春點頭。
奶奶喜歡用撇菜根腌鹹菜,新鮮的最多用胡辣椒拌一拌就吃,記憶中暫時沒有第二種吃法。
“我們用撇菜根炒豬腰子吧?” 王賢春立即提議。
無法想象的組合讓兩個妹妹再度陷入沉默,王賢春好半天才努努嘴:“随便你,我隻負責燒火。”
言下之意……要是浪費了菜,挨打可不管她的事。
王賢秋還想勸勸,可下一秒王賢春已經抓起株撇菜根丢進了水盆。
“賢秋,你去洗菜順便跟爸說說陸肉的事,問他晚上要不要叫陸叔叔來家吃飯。”
“好。”王賢秋應,乖巧地端上搪瓷盆往後院而去。
竈房裡就剩下兩姐妹,王賢夏把玉米杆挽成團用以引火,有些遲疑地開口:“姐,二舅媽的事我跟你道歉,我不是小氣……我就是……就是……”
“姐知道。”王賢春眯起眼微笑起來,聲調裡似乎還帶上抹感動:“其實我也不喜歡二舅媽。”
“那你怎麼還……說我。”
“我是擔心媽難做人。”
黃桂英之所以對田青花好,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還不是因為外公外婆和兩個沒爹的外甥。
殊不知這樣的付出并換不來感激,反而是陰暗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