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沈初時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房間裡,他迷迷瞪瞪地望了天花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昨晚他又喝醉了。
嘶,他現在的酒量怎麼這麼随機?上次好歹還喝了混酒,這次怎麼才喝幾杯紅酒就醉了?
更郁悶的是,他每次喝醉,賀珵禹都在。
不用猜,昨晚一定又是賀珵禹把他扛回來的。
他懊惱地揉了揉額角,以後還是别在賀珵禹面前喝酒了,不,幹脆直接把酒戒了。
他摸出手機看時間,還好,這次醒得比較早,沒到8點半。
賀珵禹今天好像約了張總見面。
他迅速起床,洗漱完後看着衣櫃裡挂着的衣服,有些拿不準主意,賀珵禹沒告訴他今天會面的場合和性質。
他看向房門。
現在賀珵禹應該已經起床了,兩人同處一屋,如果發微信問今天的工作計劃是不是有些奇怪。
他站在衣櫃前猶豫了一下,走到了門後。
反正遲早是要見的,而且在他喝醉的那一刻,臉早就丢盡了。
“又不是第一次。”他安慰自己道。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往外探出半個腦袋,看到賀珵禹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想把門關上,可今天的賀珵禹實在是有些不一樣。
賀珵禹穿戴整齊,正靠坐在客廳的皮質沙發上,西裝革履,頭發特意做了造型,翹起的二郎腿被熨燙妥帖的西褲包裹,顯得又長又直,锃亮的黑色皮鞋倒影着水晶燈的亮光。
此時他眼眸低垂,專注地看着放在腿上的平闆,眼睫随着眼球的動作輕微顫動,整個側面完美得無可挑剔,或者說整個人,從衣着到坐姿,再到儀态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沈初時趴在門邊看了又看,還是覺得賀珵禹跟以往不太一樣。
怎麼回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賀珵禹穿得這麼正式了。
說實話,賀珵禹的衣品還是可以的,雖然相對小說裡那些細節控的霸總來說,是糙了點,但畢竟出身豪門,儀表姿态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加上外貌資本,就算是拼夕夕9.9包郵的T恤,也能穿出國際大牌的感覺。
那是哪裡不一樣了呢?
他正困惑着,賀珵禹頭也不擡地彎了彎唇,“醒了?”
沈初時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什麼鬼?這人有第三隻眼嗎?
還是早就聽到了他的開門聲卻一直沒動。
他疑惑地眯起眼睛,打開房門走了過去。
“賀總,早啊。”
賀珵禹擡起頭,眉目清朗,看起來心情很好。
“早。”他的聲音裡也透着愉悅。
“賀總,是有什麼好消息嗎?你心情好像很不錯。”沈初時問道。
賀珵禹的目光停落在沈初時臉上,像是在觀察确認着什麼,“又斷片了?”
沈初時心虛地錯開視線,承認道:“唔。”
“也算不上是好消息,”賀珵禹這才回答沈初時的問題,“隻是不小心知道了自己能留住員工的辦法。”
沈初時發現,賀珵禹說這話時,笑得有點兒狡詐。
“是什麼辦法?”他虛心請教。
賀珵禹站了起來,強盛的氣勢加上身高優勢極具壓迫力。
沈初時平時總是笑眯眯的,像朵棉花一樣,實際上内核十分強大,完全沒有受賀珵禹的強勢氣場影響,唯一讓他覺得有些心慌的是,賀珵禹身上那種像是想要将他圈起來的侵略性。
賀珵禹微微傾身向前,縮短了和沈初時之間的距離。
無法忽視的侵略性和視覺沖擊力像一隻無形的手,撥弄着沈初時的心髒。
沈初時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他用犬齒咬住下嘴唇的内壁,強裝鎮定,可睜得圓溜溜的杏眼卻出賣了他。
“秘密。”賀珵禹笑着回答道,那笑容很溫和,帶着安撫的意味,一下子就沖淡了之前的強勢氣場。
沈初時曲起手指搓了搓鼻尖,心跳逐漸趨于平緩。
要回答問題就好好回答,釋放什麼魅力啊。
他覺得剛才的賀珵禹像極了abo文裡,随意釋放信息素的反派alpha,不講武德。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賀珵禹問道。
沈初時愣了愣:怎麼地,你剛才真的釋放信息素了?
賀珵禹見他不回答,疑惑地歪了歪頭:“是頭暈嗎?”
沈初時後知後覺,賀珵禹問的是他酒醒後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沒有,挺好的。”他回答道。
就是腦洞有點大。
“那就好,我叫了客房服務,早餐待會就送上來。”賀珵禹說。
“哦,好。”沈初時打量了一下賀珵禹,問道,“賀總,你穿這麼正式,我們上午是要外出嗎?”
賀珵禹不自然地握拳捂了下唇:“是下午有個參觀。”
下午?
沈初時又悄咪咪打量起賀珵禹,下午才需要外出,怎麼上午就打扮上了?
奇怪,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