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不僅大半女弟子對這個甯桑冷有好感,好些男弟子對他也頗為青睐。
不得不說,這個甯昭雖變态,品位确實不錯,偶爾的一莞,比那些出雲峰燦爛的紫鸢花還奪目,讓人挪不開眼。
顧昭光是瞧着也覺得十分養眼。
課已經結束,還有兩三弟子圍在甯桑冷身邊:“甯師兄講學辛苦了,待會可有安排?若是沒有,不如我們請師兄去吃美茹堂的烤雞?”
甯桑冷淡淡說:“我已辟谷,就不用了。”
顧昭看得差不多,準備側步去找沈慎,卻見甯桑冷說完這話,卻調轉了方向徑直向她走來。
他身旁的弟子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才注意到顧昭在,一時間臉色紅的紅白的白,匆匆忙喚了一聲“盡寒道君”,很快溜了。
甯桑冷在她身前半丈處停下,長眸上下打量她一番,垂了眸溫聲問:“道君今日身體可曾好些?”
顧昭反應了一下,腦子裡忽然浮出昨日和他在床上的模糊片段,喉頭微微一緊。
雖然彼時她意識昏沉,基本上也沒看見什麼,但好歹兩人都脫光了,脫光光抱在一起,完全算得上親密接觸,他竟然像沒事人一樣......這修仙世界比星際還要開放,看來她還得再修煉一番。
顧昭便也學着他淡然說:“好多了,昨夜多謝。你禦劍教的不錯,看起來,那些師弟師妹都很喜歡你。”
甯桑冷不知想起什麼,鋒利的眼睑極不可查地縮了一下,嗓音倒是很乖巧:“往先都是沉師弟教,隻不過他和師尊一起去了九州外混元境,我暫代師兄教他們。不過是基礎的禦劍飛行,方才道君也瞧見了,桑冷教得也不算好,還有些弟子學不會。”
沉師弟,應該是沉寶玉,早上沈慎說和飛蝗一族曾有過接觸的弟子就是他。
顧昭瞥了他一眼,心道,那哪是他們學不會,分明是故意不想學會。
“這麼說,你和沉寶玉的關系不錯?”
甯桑冷斂目:“同為閣内弟子,不過舉手之勞。”
顧昭點頭,又随口問道:“那你現在還要上課?”
甯桑冷頓了一下,才說:“今日授課已結束,弟子打算去绮雲殿修習打坐。”他擡頭看她:“道君有事要吩咐?”
顧昭心道,她倒是想讓他親自教授一些課程,可惜不能夠啊。
“沒有,沒想到你還挺勤奮的。”
甯桑冷似乎輕輕哼了聲,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劍,“這不過是每日例行的功課,不算什麼。”
顧昭順着他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他握着劍的手背。
他手背很白,甚至幾分病态的地步,皮膚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手背上傷疤已經凝結,于是圖案便更清晰。
一幅狐狸望月圖,小狐狸背對着,仰頭看着上方的月亮。
那月是一輪滿月,形若胎記,其上卻還疊着另一道彎月的影子。
黑白的色澤看上去就像星際世界紋身。
修仙界也這麼時髦,還有紋身?
“這......”
顧昭本想問這狐狸望月的紋身是什麼意思,話到嘴邊,突然想起甯昭也許早就知道,于是緊急改了口:“這疤痕還沒好?”
甯桑冷微頓,将手背往内側一轉:“飛蝗一族的觸角有毒,傷口短時間内難以愈合。”
說完想起什麼,又垂了長睫,柔聲回:“不過道君放心,雖然傷口不容易好,但昨日弟子特地用了赤血閣上好的傷藥,保證...不會再流一滴血。”
他說罷,刻意停頓一刻,掀起眼皮看了顧昭一眼,方才輕輕抿住唇,嗓音溫和而乖順:“道君也不用擔心,會在床上髒了道君的眼。”
顧昭:“......”
......
顧昭不打算繼續這個主題:“不過我看既然還未完全愈合,那你今晚就不用過來找我了。”
甯桑冷黑眸劃過驚訝,似乎對她的說法十分意外。
“怎麼?有什麼問題?”
甯桑冷望着她,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道君......”
他話隻說了一半,打量她須臾,忽地又垂了眼睫:“桑冷......明白了。”
語氣間甚至含着半絲不易覺察的失落之意。
顧昭不動聲色嗯了聲,揮揮手:“那便無事了,你不是要去打坐麼,去吧。”
話這麼說,心裡卻禁不住納悶,似乎每次她提起不要他來,他就表現得很意外?
難不成以前甯昭如此寵愛他,到了日日都要交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