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钰瞳孔地震,反應過來便是下意識掙紮,緊接着就感覺下唇一痛。
“唔……”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封钰幾乎要缺氧昏過去,兩隻手在被禁锢下拼命用了最大力氣想将罪魁禍首推開。
然而他那點力道在平時有用,在好似此時瘋狗上身的賀儀州身上就宛如蚍蜉撼樹,最後還是身後傳來一股巨力,才将他從賀儀州的籠罩下拉了出去。
“嘶……”封钰唇被咬的通紅破碎,抿了抿,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氣得恨不得直接拿眼神咬死賀儀州。
“小钰不會跟你離開。”賀開霁神情冷漠,眼中的神色更是冰冷到吓人,仿佛面前的賀儀州在他眼裡就是個死人一般。
“封钰,你說呢?”賀儀州卻将賀開霁視若無物,目光看向躲在賀開霁身後,還偷偷拿眼睛瞪他的封钰。
仿若被什麼大型捕食者盯上,封钰幾乎是瞬間回避了那個目光,重新躲回了賀開霁身後。
這個動作讓賀儀州臉上神色瞬間又冷了幾分。
卻很顯然讓賀開霁很是滿意,男人甚至将手背在身後,獎勵似的握住了封钰的手。
封钰跟做賊似的,整個人吓得一激,毛孔處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卻反倒被男人握的越發緊,用力到手指上甚至留下了一道道紅痕。
“小钰的選擇已經很明了了。”賀開霁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故意惡心賀儀州。
“過來。”賀儀州臉上表情冰冷,隻淡淡掃向在賀儀州身後做鴕鳥的封钰。
封钰心頭一抖,下意識就躲得更嚴實了些。
而賀開霁将身後人護的嚴嚴實實,目光冷淡卻同樣極具有壓迫感地看向賀儀州,“賀儀州,你在命令我的人?”
手心握着的手掙紮的動作僵硬了片刻,賀開霁眼底閃過一絲愉悅,看向賀儀州的時候,又瞬間滿目冰冷。
賀儀州看向賀儀州,目光也仿若在看死物。
“你的人?封钰,你覺得呢,你是誰的?”賀儀州聲音冷硬。
封钰被猛然間拎了出來,整個人一臉懵夾在兩人中間,幾乎是下意識便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賀開霁同樣也看向封钰,目光中帶着溫柔的鼓勵,但又似乎夾雜着些許冰冷的壓迫感。
“我…我就不能是我自己的嗎?”封钰低着頭,哪個都不敢看,在兩個人的氣場疊加壓迫下,聲音都在抖。
沉默了兩息,賀開霁伸手将瑟瑟發抖的小可憐攬入懷中,喟歎出聲,“小钰當然是自己的,但也是一直站在賀哥這邊的,對不對?”
男人眉眼低垂,過于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裡的冰冷,和從心頭升騰起的摧毀一切的暴虐,使得他看着仿若往常般溫和。
封钰處于風暴之中,迫不及待的要尋找一處避風的港灣,幾乎是下意識并被男人無害的表象迷惑,猶豫地點了點頭。
“看來,儀州,小钰應當是不會和你走了。”賀開霁擡頭看向賀儀州,嘴角明明噙着笑意,眼神卻不帶先前一絲半點的溫和,反倒是居高臨下作為勝者冷漠審視着敗者。
“好。”賀儀州隻定定看了封钰幾秒,随後轉身離開。
封钰松了口氣,然而再擡頭,就看到男人幽沉的目光。
“賀,賀哥?”封钰眼神閃躲,聲音又有些不穩了。
剛因為賀儀州的離開心裡松了口氣,此時整顆心又提了起來。
“嘴唇都咬破了。”賀開霁擡起青年的下巴,拇指刮擦過青年下唇上被咬破的地方。
下唇上傳來又痛又麻的感覺,封钰看着男人那極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幾乎是下意識身體後仰,想要躲開。
然而好似也正是因為這個閃躲的動作惹怒了男人。
“唔……”接二連三受罪的嘴唇沒事,脖子上被咬了一口。
男人仿佛是恨不得要在他身上打下一處烙印一般,用力到,封钰眼睛裡幾乎是瞬間不受控制的漫出了一層水霧,遮擋在眼前,看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仿佛隔了一層隔膜,隻能隐約看到男人咬着他的脖子擡起頭,眼睛深黑見不到底……
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對于危險的第六感,讓封钰掙紮的動作都變得微弱。
“乖……”賀開霁看着烙印在青年頸側的咬痕,嗓音有些沙啞。
封钰被一如往常的摸了摸頭也不敢躲,隻能可憐兮兮的看着賀開霁,“賀哥,你,你幹嘛咬我?”
“賀哥隻是太生氣了,小钰會生賀哥的氣嗎?你知道的,賀儀州想要搶走我的一切,那些我都不在乎,隻要不是你,小钰,你不會離開賀哥的,對不對?”男人将青年抱進了懷裡,聲音輕柔,在青年耳側誘哄道。
封钰摸了摸還有些疼的脖子,現在還在賀開霁懷裡,他也不敢說不啊,不然賀開霁再對着他另外一邊脖頸再咬一口,怎麼辦?
“不會。”青年說完便推了推賀開霁,“賀哥,你這樣抱的我好緊,我都快呼吸不上來了……”
賀開霁又抱了一會兒才松開了封钰,剛好這個時候電梯門再次打開,是封钰點的外賣送過來了,賀開霁上前接過了外賣才牽着封钰回了家。
進了門,封钰被要求去衛生間重新刷牙洗漱一遍。
而賀開霁都在外頭将火鍋的底料和食材都一一弄好,又從廚房裡拿了條圍裙,看到封钰從衛生間走出來,就走上前去,将圍裙系在封钰身上。
“我自己來就可以……”封钰有些不太适應的掙了掙。
難道正常系圍裙不是走到身後再給圍裙打結嗎,到底是誰在喜歡這種擁抱式系圍裙的戀綜系法啊,是不是有點太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