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樹妖？”闵智和詫異的挑了挑眉。

“我也不确定，但是她救了我，怎麼說也得過去看一下。”兩人吊着副本boss邊打邊退，不多時就甩開了boss，圍在一顆一點都不起眼的小樹前。這個小妖實力比她弱很多，所以傳聲時她就已經能确認她的具體位置了。

湛靈玉敲了敲樹幹：“小樹妖？”

“……”

“我在樹上找到了好東西，按理說也有你的一份。”湛靈玉說着開始掏背包。

“不...不用...都送給你了。”一個小小悶悶的聲音響起，和指導她脫身時冷靜清晰的聲音相差極大。

湛靈玉掏背包的手一頓，她本來就想随口詐一詐，居然真詐出了點東西。她詫異的轉過頭：“玩家？”

“……！”

湛靈玉卷走的這種非主線的物資不會刷新，但所有副本npc、主線任務全部都會刷新，上一次的記憶自然也會消失，這個“樹妖npc”卻明顯還記得。

湛靈玉和闵智和對視一眼，默契的倚着樹幹不動了。

湛靈玉：“我猜你的屬性應該不高，各項之和最多30。但你能躲到25級的副本裡，不管你到底怎麼做到的，都算個令人驚歎的本事。”

闵智和：“你這個藏匿的本事我沒見過，隻可能是法師的自然系技能或者召喚師的特殊能力。不管是哪種，你都很厲害。”

湛靈玉：“你的方向感和臨場反應能力都很強，指揮的時間判斷非常準确，沒有你我走不出這個副本。”

“你的耐心和精神力都非比尋常，”闵智和摸了摸這顆小樹上的葉子，“你現在這麼弱，卻能控制這麼多類似‘分身’或‘召喚物’的東西，絕不是池中物。”

“…真的嗎？”那個悶悶的聲音終于再度響起了，也不結巴了，聲音都輕飄飄的。

“真的。我們倆的實力你也看到了，騙你幹什麼？”湛靈玉深情的看着樹幹。

“嘿嘿。”樹幹發出了快樂的聲音，綠色的霧氣從樹幹中溢出，勾勒了一個人形虛影。片刻後，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就顯形在二人面前。發型很亂，身上穿的還是召喚師的初始贈送服裝，似乎很久沒有打理過。她還是有些緊張，頭深深低着，兩隻手緊扣着樹幹。

果然是玩家，頭頂上頂着【蓬草】的id。

湛靈玉很好奇：“你為什麼窩在這麼危險的副本裡？”

蓬草肉肉的臉上苦巴巴的：“這些副本異獸很遲鈍，發現不了我。我想着這裡短時間裡沒人會來，外面太殘酷了，我不敢出去。”

“殘酷什麼？這遊戲連痛覺系統都沒有。”湛靈玉不以為然。

“不不不，有人追着殺啊！”蓬草激動起來，手舞足蹈的，樹皮都要被她扣掉了：“我那天就偶然經過一片空地，有個吹笛子死難聽的人，把一群！一大群人全殺了！太血腥了，太暴力了，血濺三尺，我離老遠都能看到血亂飙，給我吓得連夜找沒人在的副本，然後…然後就躲到這裡了。”

湛靈玉和闵智和對視一眼，罕見的沉默了一下。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下線？”闵智和發出靈魂拷問。

“啊...哈哈，我太久沒玩過遊戲了，不舍得下線。”可憐的樹皮終于離開了媽媽的懷抱。

“你是哪個市的？”闵智和發出靈魂拷問*2。

“...M市。”蓬草覺得有點不妙，梗着脖子反問道：“你在哪個市啊？”

闵智和笑的柔和：“真巧，我也在M市。”又指指湛靈玉：“她，黎氏知道麼？黎二小姐。”

蓬草一雙大眼左右掃了兩回，咬咬牙：“你們不用試探我。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不知道什麼黎氏二小姐。”

湛靈玉摸了摸下巴：“你不是M市的人。M市的人，特别是平頭老百姓，不會不知道黎小姐。打賭賭輸的懲罰？不像。撒謊躲仇家？不可能，意識在遊戲裡，現實裡肯定更危險。再說，請問這位平頭老百姓，你是怎麼拿到内測資格的？”

湛靈玉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戳到女子的的額頭上。

蓬草徹底閉嘴了，隻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二人，像一隻炸毛貓。

“我猜你在心裡罵我們狡詐。”湛靈玉戲谑的說。

“！”蓬草吓得一機靈，又想了想她親眼目睹的兩人血海厮殺的氣勢，幹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皮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