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啊我!我他舅子的哪知道這毒居然是這樣的?!知道了我還敢叫你一起我是孫子!
老子整條人都理直氣壯頂天立地,奈何那張嘴不得力!可惱哇!
“是你先剝的我!”蠻子颠三倒四的慶朝話此時威力無匹,炸得接連亂了兩夜、身子被掏虛了的三變,那顆心也虛了起來。
是、是老子先動的手?不、不是,這事兒它有點兒亂啊……老子當時都不知人事了,還怎麼剝你?想訛人呐?!
腦子是這麼想的,可那顆虛了的心裡,芽兒一樣冒出來這麼一句話:鬼蠱千變萬化,變化的形态難描難畫,不論如何出乖露醜都是可能的,你先朝人伸手也是有可能的……
虛了的心讓三變一張嘴攏火歇菜,過了好半天才嗫嚅着說道:“……這事兒容後再談,你先讓我回去……”。這就是服軟了,還帶點兒讨饒的意思。
蠻子定定看着他,像是已然看穿這貨的緩兵之計,然而人家并不說什麼,隻往旁邊挪開一步,放他過去。人家嘴裡不說,眼裡可是演了整篇的戲文的,比如“鍘美案”,比如“碾玉觀音”,戲文裡都是些“負心薄幸”的冤家,那眸光哀怨,三變隻拿眼角一觸,便就急忙别開,他心裡發顫,一邊溜着邊兒跑路,一邊想着這事兒可能完不了了……
咋辦呢?
回到地面上料理完急務的三變專心緻志地發着愁:是,霍格伏誅了,布魯曼扮作霍格的模樣跑了,跑也跑不多遠,待官寨最後一處碉樓攻下來,大小金川的事兒就算了結了。現下最頭疼的不是公事,是私事。到了這般境地,啥悔不當初啦、啥恨不能從頭來過啦,都不必談了,要談的隻有一樁——自個兒和龍湛的關系到底該往哪兒算!
這貨上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急奔牛馬大夫歇宿的小帳,要找人家想辦法把這倒黴催的鬼蠱拔了,誰知并不湊巧,牛馬大夫聽龍湛上來說了一篇話,又見大小金川地面上的事兒也差不離了,就往中原地面浪過去了,這地方往中原去的道兒沒有十條也有八條,也不知他走的哪條道兒,趕緊差人去追吧,也不知能不能追上。
正想着,鎖骨那兒癢了,他撓了幾下,又看見那個花骨朵兒一樣的鬼東西。這鬼東西據說是鬼蠱的标記,凡是中了的都要長,現下還是花骨朵兒,到開出花兒來就不得了了,那是一輩子都要被這鬼蠱綁死,大羅金仙來了也不頂用!
從這倒黴催的鬼蠱,他又想到和龍湛的情事上,你說說,一時不察,把幹兒子劃拉進了碗裡,吃了兩回,吃得屁股疼,啧!龍湛那件東西,不知咋的,總讓他想起一件法器——金剛降魔杵,他自個兒就是那被“降”的魔,多“降”幾回,腸子都給杵出來了!
發愁。就單是發愁。啥也幹不了,那幹脆不幹了,順其自然得了!
這貨是這麼想的,可他身體裡的那條蟲子不是那麼想的,這東西頂多消停個一兩天,一兩天過後,就要開始騷情了。先是身上皮肉癢癢的,賤賤的,再熬久點兒,這癢就進到骨頭縫裡了,然後幹兒子準準地踩着闆眼過來了,再然後不知怎的又是一夜胡亂。這貨醒來之後,一般都會發現自個兒溜光淨地躺在頭回将幹兒子劃拉進碗裡的地方,隻不過弄了幾趟,幹兒子挺“賢惠”地把這兒裝整了一下,東西都齊全,并且他身下還墊着一張虎皮,虎皮下邊還墊着雜七雜八的不知啥,反正就是軟暄暄的,像是怕地面“格”着他。除了這些,這貨醒來之後一般還會發現幹兒子牢頭似的守着他,趁他沒醒(不知道他裝睡)如癡如醉地看着他……
好吧,那天之後,人家确實沒再逼他,他要走就走,想來就來,來了就是被翻紅浪的事兒,走了就是一提褲子的事兒,于是這貨越發心虛,他打定主意,要加緊攻城,趕緊把大小金川的事兒了了,事兒了了之後他得先躲一陣子,理清楚了再回來,否則這事兒沒法說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