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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來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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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鄉,河網縱橫,每到夏秋之交,千流歸海之處有大潮洶湧。驚濤拍岸,日耀長空,配上三秋桂子,十裡荷塘,正是淮陽城最好的一段風景。這個時候,整個慶朝的有錢人都愛往這兒來,湊一份熱鬧,小商小販們觑着商機,做了種種小食,擺到江岸邊上,現掙幾個小錢。

這日正逢數十年罕見的大潮,大半座城的人都看潮去了,韓君璧的娘舅媽也打算去一趟試試,看看能不能掙出幾天的夥食錢來。她前一天夜裡就把韓君璧姐弟兩個叫起來,連夜趕做了一些糯米藕、甜湯團、胡餅、鹹豌豆之類的小食,單等天一亮就要他們二人到江岸邊守攤子。娘舅媽讓姐弟倆出去守攤子,娘舅不同意,他說當今聖上早有旨意,韓氏族人不得為官,不得務農,不得做匠,不得做賈,士農工商都不能做,怎麼能讓他二人去守攤子?

娘舅媽回嘴道:就是讓他們幫着招呼客人,忙不過來時端茶遞水,沒讓他們做買賣!我可跟你說好了,這月的房錢還沒着落呢,不指着這兩日掙一筆,後日我們就要到街上睡去了!

她從不打罵或是說難聽的話,就是軟刀子割肉——你們吃我的喝我的,讓幫着守一下攤子還不樂意?!那好,我自己出去做!

每回都做到天漆黑了才回來,夜裡也不吃飯,隻是長籲短歎,暗暗抹淚。

寄人籬下的,哪裡受的住這樣的軟刀子,少不得順了她的意,彼此之間好少些磨折。韓君璧應承是應承了,但隻說他自己去,不讓姐姐韓如音去,還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便是表哥,也不會讓姐姐出去抛頭露面的!

娘舅媽聽了并不擡抛頭,直戳戳一句話:“就知道用你們表哥來治我!”

其實,她并沒打算讓韓如音抛頭露面露面看攤子,就是以退為進,還順道一箭雙雕,一箭讓韓君璧老老實實随她去,一箭讓她那一和心上人說話就臉紅的兒子扮紅臉,給這對傻鴛鴦制造一二分時機。哪怕造時機要讓當媽的扮黑臉呢!

表哥是個藥罐子,也是娘舅媽的命根子,娘舅媽平日裡一句重話也不敢說,小心翼翼捧着這顆寶貝蛋兒,就怕他一口氣上不來,死過去了,他們家從此斷了香火。表哥與韓如音青梅竹馬,暗自心許,隻不過因為身子骨不争氣,怕害了一個好好的姑娘家,相思相許都不曾說出口。偶爾說一句話,都是為姐弟倆說。

大多數時候,表哥一句話比娘舅一百句話還要管用。

韓君璧的娘舅是個肉脾氣,先前家裡日子好的時候,他飽食終日,閑來便上山找山僧們閑聊,談禅機,下棋局,悠悠然如方外之人。如今日子差了,他還是這副悠悠然的模樣,不怎麼着家,養家糊口的重擔,都落在了同是世家出身的娘舅媽身上。世家小姐除了能花銷之外,哪裡做得來吃?一家子人先是一批批遣散仆從,後是一件兩件地賣首飾,所謂“坐吃山空,立吃地陷”就是這麼一回事。從韓君璧姐弟投靠他們起,也就是七八年的長短,娘舅家便徒有四壁而已了。

能賣的都賣光了,可人還活着,活着就得吃飯,一家幾人,翻翻撿撿,也就隻有韓君璧還能派上一點用場。然而整個淮陽城,隻有碼頭的扛包鋪子敢用他。十六七歲的少年郎,扛一天大包頂多能掙幾吊小錢,剛夠一家人糊口,若是再被娘舅偷拿一些去買酒,或是家裡表哥犯了舊病,那就更剩不下什麼了。

整天半饑不飽的,韓君璧還在往上長,瘦長條的個子,臉是容長臉,眉是飛天長眉,是銅陵韓氏應當有的俊眉眼。姐姐韓如音一樣式的容貌出塵,這一對姐弟站在一處,即便沒有好衣裝也一樣能把旁人目光勾過來。古往今來,從來不缺因為容貌而招災惹禍的例子,有容貌卻沒有遮掩庇佑,那,招災惹禍是遲早的事。就算韓家仍然貴為江南鎮守使,也總還有那麼些色膽包天的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更何況如今他們什麼也不是,要權沒權,要錢沒錢,羔羊一樣的好宰割,動手的人就更加多了。

這日韓君璧出去守攤子,多的是這樣等着上來動手的人。

先上來挑事的,是一位姓孫的纨绔,家裡做海鹽生意的,家資巨萬,老早就盯上姐弟兩塊肉了,多方出手,隻是不成事,今日出門撞見,當然少不得例行黏糊一番,想着還能摘一把野花什麼的,摘得來更好,摘不來過一過心瘾也行,這就一步三晃的過來了。

想把姐弟兩個當野花采的這位,說實話,長的并不難看,就是太不曉事,總以為自己有錢,倆錢能把整個慶朝都買下來。而且還挺愛自作多情,見韓君璧不言語了,他便大着膽子上前,拿手環住他的腰,想要把他攬過去。在場的人都在暧昧地笑,誰都沒注意到韓君璧手上拎着的一根燒火棍,那根棍子的頂端燒得通紅,點在地上袅袅冒着白煙。

就在這一刻,電石火光間,迅雷掩耳時,韓君璧手上的燒火棍子戳到了環在自己腰上的一隻手上,确切地說,是這隻手的小臂上,燒得通紅的頂端楔入皮肉,甚至燒穿了皮肉觸到骨頭,然後才是那種皮肉燒糊了的焦臭味,再然後才是一聲平地而起的長嚎。

自始至終,韓君璧都沒有挪動一步,仿佛一塊闆結了的石頭,或者是一潭死水。那張臉異常平靜,不像是十六七的少年郎該有的平靜,那眼神也不像十六七的少年郎該有的眼神,那麼淡漠。這是屠夫才有的眼神。殺人如麻,見慣了血的眼神。或者是剛開刃的刀,鋒芒畢露,渴望見血。

圍觀的人忙着轟然散開,痛得涕淚橫流的孫少爺忙着滿地打滾,韓君璧的娘舅媽吓得動彈不得,呆呆站着看,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渾身軟得撐不起來,試了好半天才勉強挪得動。她挪過來一把扯住他手上的燒火棍,扔到一邊,而後嘶聲一喊:“你走!你走不走?!走不走?!不走我打你!打死你!!”。

扔到一邊的燒火棍又被拾起來,頂端的火已經在人的皮肉上摁熄了,熱度也剩不下多少,算是一條普通的棍棒,她操起來就往他身上招呼,“你不走我就打死你!省得你讓别人捉去受盡淩辱,丢盡韓家的臉!你以為韓家現在還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你現在還惹得起誰!讓你不走!讓你在這兒等死!!”

韓君璧動也不動,任她一棍棍招呼到自己身上,直到她打累了自己停下喘氣。他就是盯着已經疼得滾不動了的孫少爺看。纨绔子弟,細皮白肉,燒得通紅的一塊火炭戳上去,疼都疼傻了,嘴裡除了哭爹喊娘就是撂狠話,狠話的内容不外乎抄家滅口,日後你姐弟二人死在我□□之類的,粗俗而現實,且十有七八能兌現,因而他說得分外帶勁。沒提防韓君璧走過來,在他面前蹲下,手上拿着一把短刀,切糯米藕用的,很小巧的一把刀,慢條斯理地在他的裆部比劃,什麼也不說,就比劃。比劃得孫少爺當場尿了褲子。

“要沒了這東西,你還怎麼讓我死?”韓君璧笑了一下,笑得很好看,哪怕娘舅媽的燒火棍子再一次落在他背上,也不能讓他中斷這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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