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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陰陽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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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咱們這是遇上鬼打牆了?”

三變混不吝,嘴裡也不講究,在這個鬼地方也張嘴就說鬼。

“……小子,白日不說人,黑天不談鬼,規矩要守。閉嘴。槳給我。”

老翟把槳操在手上,往水裡一點,身闆前後搖晃,動作老練,絕不似在西域那水源稀少的風沙之地過活多年的人。

三變那張嘴是閑不住的,即便在黑天裡這麼叨咕叨的,十成十要引來鬼,他還是壓低了嗓門說道,“我說,前邊有幹岸,要不咱們走岸邊吧,别在水裡頭轉了,再走迷了道可怎麼整?”

“我說岸上有那水草一樣的玩意兒你信不信?信就老老實實船上呆着,沒見河底下那麼些浮屍都好好趴着麼,要我說,還是河裡比岸上安全!”

老翟除了屬秤砣,可能還屬烏鴉,話音才落,前邊出來一陣響動,轟隆隆隐雷一般,那動靜越來越大,與此同時,還過來一波浪頭,打得小舢闆滴溜溜地轉圈。

“我個天爺!是山洪!!”

三變二話不說,拎起老翟就往水裡跳!

幹兒子屬龍的,又叫龍湛,水性好得很,一波浪頭打過來,且還死不了呢,那西域遊醫可就說不好了,雖然眼看着劃船是那麼回事兒,保不齊隻是個花花架子,真到了水裡屁事不頂!

剛開始還是三人并排遊,到了後來,龍湛遊上了岸,就變成三變在後頭,托着老翟的屁股讓他先上岸,一人岸上扯,一人水下托,好容易把秤砣弄上了岸,三變自己正待要上,浪頭來了,一下把他撲到水裡,雖然有防備,吃不住那浪頭的勁兒,還是猛灌了幾口泡浮屍的河水!

眼見着三變就要叫那浪頭卷進水底去了,千鈞一發之際,幹兒子半個身子撲出去,死死拽住他,老翟一旁幫忙,好歹把人弄了上來。折騰了兩回,三人都精濕,又累又餓又困,還有那麼一點兒沒着沒落。趴在岸上喘勻了氣,三變起身要朝前走,不料前邊黑處閃出來一條人,這人一刀逼過來,貼着他頭皮擦過,驚得他幾乎一槍紮過去,之所以沒紮過去,是因為後來他聽聞那人說了一句話,“韓瑭眼力着實太差,還說是少年時節的交情,不會欺他,誰知人家早就擺好了迷魂陣,隻等着他入彀呢!”

二狗子?!

這厮不是應該在河口料理追兵的麼,怎的在這兒現了身?!并且嘴裡還說着一些古怪話,怎麼了這是?!

兩人一瞬便過了數招,黑天瞎火的,打鬥全憑直覺,掌風過處,辣辣的疼。三變從二狗子毫無章法的殺招裡體味出了怒火,像是被誰哄了,騙得慘了,這會子打上門來讨債。三變雖則身手比二狗子強,但剛吃了一肚子浮屍泡的河水,直犯惡心,何況對手又是那種不能往死裡揍的,出的招數敷衍居多,二狗子呢,憋了一夜的火氣,這時候找着出口了,怒從心口起惡向膽邊生,出手格外的黑!

西域遊醫與幹兒子要過來幫忙,隻是插不進手,那兩人打得難解難分,正到分死活的時候,一聲呼哨,圍過來一圈人,沒點火把,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圈人把打得拆都拆不開的兩人強行拆開,制住了二狗子的一班弟兄。忙活了一夜,一幫各懷心思的人,在這陰陽河的幹岸上聚齊了。

燕然手上把着一對夜光珠,黑天裡現了身。那對夜光珠發出柔光,人站在那漫出來的柔光裡,那半張好臉越發的好,若隻看半面好臉,俊都俊死了。

三班人各自站各自的,老翟與燕然站一道,二狗子和他自家弟兄站一道,三變麼,自然和他那幹兒子站一道。其實認真算起來,三變是被詐得最慘的一個,其他兩邊,好歹知道一些情況,隻有他,現成的一面鼓,讓人敲着打着,還蒙在裡邊,半點不知。經過這麼一趟,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左不過是兩邊的人相互防着,借他通了有無,勉強結在一起,都想着事後得手了,把對方做掉。

三變是陸家人,陸北霆的兒子,蠢不到哪去。往上數個幾代,三變的祖宗是一方鹽霸,專門做那販私鹽的買賣,靠這個發了家,後來遭逢亂世,便拿了銀錢自己扯了一隊人馬,立了山頭,最後審時度勢,投了慶朝的太/祖皇帝,得了戰功,封了将軍,世襲下來,要不是陸北霆莫名其妙遁了世,三變大小也是個人物了。這樣出身,骨子裡的野是褪不去的,逢到遭了人家糊弄,他也沒那麼好打發,隻不過現下這個局面,實在不是算總賬的時候。他尋思,韓瑭和燕然,哪邊都不能站,他們各有各的心腸,各有各的盤算,他之于他們,說不定隻是這盤算裡的一個小環節,雖然不願意認,但世事如此,由不得世事當中的人,不為自己謀劃。燕然若真要把二狗子做掉,他也沒那本事攔着,再說了,也犯不着。韓瑭說不定是借此擺脫這條瘋狗呢,如果是的話,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可太純熟了。平心而論,二狗子雖然是條瘋狗,卻也稱得上兢兢業業了,為了韓瑭的事,鞍前馬後,以身犯險,這份傻心腸,可不是“人”能有的,就這麼扔了他,韓瑭不知可不可惜,又或者是被他歪纏膩煩了,心一狠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為他鞍前馬後、以身犯險的人,他尚且能說狠就狠,自己這個半吊子故交,被他坑一下也喊不得冤。

燕然本以為三變要撒一番潑,沒曾想竟沒有。二狗子本以為燕然要當場做了他們一夥人,沒曾想竟也沒有。

老翟在這微妙的冷場當中橫插一杆,“走吧,山洪暫且還淹不到這兒,但再過那麼一二刻,可就不好說了。”

也是,山洪都是一波波來的,而且一波比一波大,前後相推,波瀾相助,遲早要把這片幹岸給淹了。這裡,實在不是個談事的好地方。

于是三班人移步往外撤,老翟領頭,沒沿着河岸走,走的是條人工開出來的小道。從裂開的一道岩縫中順勢開出來的,沒有兩三個月的工夫弄不來。三變又尋思,這潭水,可真如韓瑭所說,太深了。

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有一圈圓圓的黃月亮挂在天邊,旁邊有幾顆小星,降落未落,再過半個時辰,天光就該大亮了。他們走這一遭,出來遠比進去時要太平,這也不合常理,細想想,由頭至尾都不怎麼合常理——傳聞中的陰陽河,兇險無比,進去一趟不死也要扒一層皮,他們這隊人,居然隻有幾個受了皮外傷,還是叫自己人給打的。怎麼說呢,真叫進去出來,如入無人之境,雖然本就無人,船上也無人,船下也無人,當然,泡在河裡的浮屍不算。

老翟領着他們走到一處不知什麼地界,反正就是一片密林當中,草草搭出來的幾個草棚子,又是煮藥,煮那種難喝得翻腸倒肚的藥!煮完了也是一人一碗,對着二狗子那幫不樂意喝的,他還嘻嘻笑,“喲,不喝呀?我怎麼記得方才聽人說起,你們上過那艘炮船呢?上邊滿船的死人,死法都特别離奇,你們還不怕?喝吧喝吧,叫我毒死總好過被人當鬼養吧!”,他也不管人家喝不喝,放下幾碗就走。

到底都是聽過北戎養鬼術的,不論多難喝,也不論是解藥還是毒藥,所有人都是一碗下肚,下肚之後都不說話,都在靜靜忍着那難忍的翻腸倒肚。

默了半晌,二狗子先開言,他尋思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早點把話說開,要殺要剮,也别拖着,拖着難受!

“說吧,你們這趟折騰,到底要換些什麼!”

這話像是對着燕然說的,但實際上,三變也被他歸在了燕然一夥兒,所以,他說話時先看了一眼三變,再定睛看住燕然。

燕然是不急的,他控住了大局,赢面穩穩,他着什麼急,他就是慢騰騰玩他那對夜光珠,好半天才接話,“換你。”

一圈人都傻住了,不知這話到底是幾層意思。

“跟着韓瑭能落着什麼好,不如跟着我,起碼我能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

二狗子也真穩,泰山石敢當似的,紋絲不動,場面一時冷下來。

“你之于韓瑭,不過是個過客,遲早還得各走各的。跟了我,又不同,一來我無需殺你滅口,二來你也不會像纏韓瑭似的纏着我,待到咱們各得所需,還能好好地道聲後會有期。”

三變畢竟當過二狗子的對手,兩人還交道過一陣子,因此他能看出他那對蛇瞳猛地一收,也知道燕然這句話,當真把他得罪狠了!

“好說,承蒙瞧得起,費了諸位這樣大心力來招安我這麼個流氓,實話說了吧,你們要的東西,我沒有!”

“哦,我都沒說,你如何知道我要什麼,又如何知道你沒有?”

“陸北霆的下落,别說我,整個慶朝内就沒有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那主子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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