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應觀槿看起來心情很好,被戚隐橫纏着追問也一直挂着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淺笑,與以往的笑都不同。
“喜歡什麼?三哥你說嘛——”
應觀槿躲一下,戚隐橫就又迎上去一下,勢必要問出來的架勢。
營群看着在一旁打打鬧鬧,都很開心的兩人,按下心底的擔憂:少爺或許是真心喜歡應公子的。
戚隐橫最後也不知道自己算問了出來還是沒問出來,得到了很多意料之中的答案,比如琴棋書畫筆墨紙硯,但戚隐橫總覺得他三哥最開始想說的不是這些。
兩人鬧了一會兒,戚隐橫又陪應觀槿用了早膳,應觀槿向戚隐橫緻歉,“阿隐,我該去禮部了。”
“那好吧,三哥慢走,我明日再來找你!”戚隐橫将應觀槿送到府門外,朝他招手作别。
明日是休沐日。
待應觀槿上了馬車走遠,戚隐橫轉身吩咐營群,“去把全洛陵最好的琴棋書畫和筆墨紙硯都買回來。”
後來幾日,源源不斷的琴棋書畫筆墨紙硯被送進左相府,應觀槿感覺自己的庫房都要堆不下了,跟戚隐橫說了很多次,但戚隐橫還是我行我素,最後應觀槿隻好又收拾出了一個房間,專門放戚隐橫送過來的東西。
***
走在街道上,戚隐橫覺得自己今日收獲頗豐,與三哥之前鬧得那些不愉快都化解了,還問出了三哥的喜好。
戚隐橫記得那些話本上所說的,追求喜歡的人就是要投其所好,要什麼給什麼。
戚隐橫覺得自己做得不錯,三哥看起來也很高興。
能保護家人,又能彌補對應觀槿的虧欠,重新回到這世間的戚隐橫從未像現在這麼高興過,一切都可以有美滿的結局了。
“讓你去就去,在這推推拖拖的費什麼話!”戚隐橫還沉浸在輕松高興中,忽然被前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營群,去看看前面發生什麼了?”
不遠處有三五個不知誰家的侍衛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剛那句話就是其中一個侍衛發出的。
戚隐橫和營群走近,聽到被圍着的裡面傳出細弱的抽泣求饒聲,這場景有些熟悉。
“少爺,這是常韌家的侍衛,就是之前被您打過的那個。”
“常校尉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經過營群的提醒,戚隐橫想起常韌這人了,他是校尉常理唯一的兒子,老來得子嬌慣得不成樣子,最愛欺負挑逗一些貌美女子。
之前被戚隐橫撞上過一次,被打得幾個月下不來床,此後再也沒有犯過,沒想到現在居然舊病又犯了。
其實那常韌也是京中有名的纨绔,糾結了一批對他谄媚奉承的人吆五喝六,總是做一些恃強淩弱的事情。
戚隐橫看不上他們,并未與他們有什麼來往,他們那些人也畏于戚隐橫的威亞,之前并不敢做得過分。
“都住手!”戚隐橫走到近前怒喝,“本少爺幾個月不露面,常韌是想翻天了不成?”
常韌的侍衛看到是戚隐橫和營群,之前被他們暴打過的陰影還在,當即就轉換态度立馬道歉,“戚少爺别誤會,我們隻是鬧着玩呢,我們少爺還說一直不得空去看望戚少爺,想找時間邀請戚少爺喝酒呢。”
“喝酒就不必了,以後再敢讓我發現你們少爺欺負姑娘,就自己看着辦。”戚隐橫走近,吩咐營群将地上的姑娘扶起。
”戚少爺誤會了,我們少爺自從……再也沒欺負過姑娘了,這個是……”
“怎麼是個男的?”戚隐橫看着被營群扶起的人,明明穿着女子的羅裙,白白淨淨瘦瘦弱弱的,但确實是個男子。
“常韌這是……”
“戚少爺,我家少爺還在等我們,小人們先告退了。”一群人不等戚隐橫說完,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少爺,這人怎麼辦?”營群攙扶着那瘦弱的男子,那男子實在瘦得有些過分,面上也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
“小人換作南香,無父無母,唯一的姐姐也死了,得蒙恩公搭救,請讓小人在恩公身邊服侍吧。”剛被戚隐橫救下的男子泫然欲泣地跪在了戚隐橫面前。
“本少爺身邊不缺人,營群給他些銀子讓他走吧。”
“那恩公身邊可缺個暖床的?”換作南香的男子仰着頭望向戚隐橫,聲音都帶着抽噎,“就像剛才那些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