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爺,我們現在就回家。”什麼大皇子,什麼林少帥,營群巴不得自家少爺誰也不管,趕緊回家。
“那也得處理完今日的事情啊。”戚隐橫笑了一下,而後道,“不過聽你的,我們今日就回家。”
“真的嗎?”營群還在激動,戚隐橫已經踏入了寒風中。
***
戚隐橫到達雪峰崖頂的時候,梁誠烨和林硯已經到了,雖還未動手,卻已經是劍拔弩張的氣勢。
“阿隐,你别管,今日我和他定要比個輸赢!”林硯看到戚隐橫過來,率先開口。
另一邊的梁誠烨也道:“阿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戚隐橫的雙眸中滿是焦急與擔憂,又夾雜着氣憤,聲音都快要哭了出來,“你們……算了!既然你們非要打,那就打吧,但是誰也不能受傷啊,你們快跟我保證!”
“阿隐你不懂,刀劍不長眼哪能不受傷,我們已經簽下了生死狀,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不行!你們……”
相比于林硯的狂妄,梁誠烨溫柔耐心地寬慰道:“阿隐你就在一旁看着就好,我不會有事,我也會放林少帥一馬。”
聽完這話的林硯更加怒火沖天,擡手一個劍招已經攻了上來,梁誠烨反手格擋。
戚隐橫又氣又急,但沒有辦法,隻能避開戰鬥,往一旁寫着“雪峰崖”三個字的柱石邊走去。
這塊柱石立于崖邊,戚隐橫向下看去,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透着森森寒氣,隻一眼便讓人産生難以抵擋的眩暈之感,心中湧起無限恐懼。
倒是一個噬骨埋屍的絕佳之地。
冷風卷起戚隐橫的鬥篷和長袍,發尾的五片銀色小葉子飛舞飄蕩,清脆撞擊聲不輕不重地落入耳中,戚隐橫的心一點點安定下來。
這是他這次出門前二哥送給他的禮物,精巧别緻,他第一眼就很喜歡。今日特意帶上這個發飾,就好像有家人陪着他。
不遠處二人交戰正酣,一刀一劍兵器铮鳴,一招一式卷起雪花飛濺。林硯褪去盔甲換了一身暗紅錦袍,對上梁誠烨一身金黑,如對峙的兩個猛獸,手中的刀劍閃爍着森冷的寒光。
戚隐橫不住地叫着“小心”,難掩對任何一個人的擔憂。
兩人旗鼓相當,已經對戰了一個時辰,戚隐橫卻沒如他們預料的那樣加入戰場,隻是一直着急地關注着這邊,眉眼間全是關切。
梁誠烨和林硯對視一眼,心一橫故意偏了格擋,梁誠烨腹部立刻受了一劍。梁誠烨立時反擊,林硯的胳膊也開始血流不止。
兩人皆負了傷,各自捂着傷口氣喘籲籲地蹲在相隔幾步遠的地方,仍舊絲毫不退讓。
戚隐橫跑了過來,立在中間左右為難,先去給梁誠烨上了金瘡藥包紮好,又趕忙去給林硯包紮,“你們别打了,勝負有那麼重要嗎?”
被戚隐橫這麼一提醒,兩人才想起還沒分出勝負,推開戚隐橫又打了起來。
不過這次沒打多久,不過是片刻功夫兩人便再度退了開來跌倒在地上,“怎麼回事?我好像使不出力氣了。”
“我也是。”梁誠烨坐在地上試圖恢複内力,卻發現怎麼也使不出。
“姓梁的,你到底做了什麼?”林硯的第一反應就是梁誠烨做了什麼手腳,可另一邊的梁誠烨已經反應了過來,看向了自己剛剛被包紮的腹部,林硯也瞬間明白過來朝自己的手臂看過去。
然後,兩人一起朝好久沒說話的戚隐橫看過去。
此刻戚隐橫立于他們中間退後幾步的位置,三人呈現出三角的局勢,但戚隐橫對于跌坐在地的二人來說,顯出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他的臉上,除了恨隻有恨。
梁誠烨和林硯自認為很了解戚隐橫,但他們從未在戚隐橫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那種濃烈的、從心底深處迸發出的深刻恨意,如同地獄前來索命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栗。
饒是高高在上的武昭國大皇子,以及此刻手握十萬大軍的少帥,皆後知後覺地心頭兜上一股寒意。
“阿隐,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