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擡頭不見低頭見，許肆也不覺得這個消息能藏着掖着。

“隋星來啊……”李因眼睛眯了眯。

“你怎麼又知道？”許肆真的好奇，李因怎麼什麼都知道。她懷疑自己問疫苗什麼時候出，李因都能答上來。

“誰不知道？174屋子可精彩了。”封天南挑眉，她昨天不認識隋星來，但174号房可記得清楚。

“是嘛。”許肆喝完豆漿擦嘴，一點也沒有好奇心，對李因滿臉寫着[快來問我]的期待視而不見。

“你可真是，折磨死我了。”李因抱怨，但還是自顧自地講起來，“174号房之前住的那位據說認識隋星來，而且她是讓隋星來住這裡的罪魁禍首。”

“講這些多沒意思？”封天南打斷李因，興奮補充，“那位當天鬧的動靜可大了，走廊上全是行動隊的腳步聲。他們不允許我們開門，不過我偷偷爬門縫看——被擡出來的，還帶着血。”

“所以第二天阿肆來了，我才會問你宿舍号。”李因笑盈盈地補充。

“他室友發病而已。”許肆不覺得這有什麼，魏可希還不是一上來就掐着自己脖子。那血如果和隋星來有關系，隋星來早就被帶走了。

怎麼會有一種病，不折磨自己，專門折磨别人。

現在許肆明白自己為什麼被監管了。怕發病，到處掐人。

“許肆！李因！封天南！”嚴雲霆進食堂點名，然後發現她們三剛好坐一桌，樂了，“跟我走一趟。”

三個人面面相觑，一起收拾完殘渣，跟着嚴雲霆離開。

還是審訊室。

隻不過這次坐着的人，許肆沒見過。桌前隔着一道玻璃，她記得昨天晚上還沒有這道屏障。

面前這個人，長得很讓人不敢有世俗想法。太過知性冷靜，像一台未來穿越回來的仿真機器人，多看一眼都怕污染到他的知識面。

“傅行簡。”他自我介紹過後低頭看着資料。

“李因和封天南，把進入留置區過後遇見魏可希的時間、地點、事件，複述一遍。”

直奔主題。

嚴雲霆在一邊用手機記錄，李因封天南再說一遍。也無非就是她們在吃飯時和魏可希，很聊得來，後面發現許肆和魏可希是室友，讓魏可希多照顧許肆的話。

這中間，傅行簡會時不時打斷她們的叙述，跳過時間線反複問，一旦她們遲疑就會反複逼問。

封天南直接甩臉不爽，李因表情也有點難看。

正常人記憶沒有那麼精準的，回想昨天吃的什麼可能都要猶豫一下。更何況還是被人打斷，反複問過後又讓她們繼續說。

好不容易問完，傅行簡看一眼嚴雲霆，“她們提過的所有地點，監控調給我。”

“被問完的出去，留下許肆。”

傅行簡沒有用同樣的手法問許肆，因為許肆第一天就遇見魏可希爆發，再怎麼問，時間軸也就這麼長。

他更多的是抓着一些細節不放，尤其是關于魏可希的所有動作、表情、說話。許肆平靜地複述，能回答就回答，答不上來就說不确定。

直到許肆口幹舌燥，傅行簡才肯放她走。

嚴雲霆在一邊站着聽都累，“至于這麼問嗎？這幾個小姑娘，哪能和你一樣記東西那麼精。”

像她們幾個問着問着答不出來的才是常态，傅行簡那種好像檔案袋一樣的記憶管理根本就是變态。

“不能不問，”傅行簡表情嚴肅，“魏可希的前一天體檢是正常的，第二天就發病有過激行為，直接跳過第一階段。”

“這有問題。”

“你要是能問出來，也就不用我親自來了。”傅行簡瞥一眼嚴雲霆，很明顯在嫌棄他不中用。

“要不是家裡讓我照顧你，我是真想揍你一頓。”嚴雲霆為此苦惱地抓頭發。

“監控盡快給我。”傅行簡起身離開，從健康狀态突然跳到2級病症，他得把原因調查清楚，如果是病毒進化，就不好辦了。

從審訊室出來，許肆回到宿舍。

瘋人院群裡，封天南在群裡瘋狂罵傅行簡。她當着面其實也罵不少次，要不是玻璃和嚴雲霆，許肆一度懷疑封天南會沖過去和傅行簡打起來。

李因隻能出來勸着，“好了，他隻是問問，沒别的意思。”

“别讓我抓到機會，我要拿他的臉拿來拖地。”封天南仍不消氣，也沒放過李因，“這麼個人居然是你偶像？”

“他腦子好啊，有他在，疫苗一定很快就出來的。”李因被封天南這麼說也不生氣。

“我看他不行。”封天南持否定意見。

許肆一言不發，對這些争執沒有興趣。手機連着網會被監視，依照剛才詢問的程度來看，她覺得傅行簡現在就看着這些聊天記錄也不是沒有可能。

排查她們有沒有隐瞞。

她不再去管手機内容，低頭打開盒子，裡面擺好各種水晶珠，她拿起鍊子琢磨款式。

該給店鋪上新品了，做好樣品發給代理。

門打開，隋星來從外面進來，一邊喘息一邊擦汗，估計是晨練回來。許肆瞥一眼過後低頭，手上的珠鍊已經有雛形。

“沒有打擾到你吧？”隋星來推開門才看見許肆在串珠子，輕輕把門關上。

“我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擾到。”許肆覺得隋星來對她客氣得有些離譜。不說娛樂圈明星刷大牌，至少也不用這麼客氣吧。

她看上去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