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知勉視線在她身上流轉,卻沒有瞧見什麼明顯排他之物。
“那物很奇怪。雖然你不能碰我,”方雲遙垂眸看向蘭知勉,随後伸出一隻手擡起他的手腕,“但是我可以主動碰你。你瞧,現在你疼嗎?”
蘭知勉微微皺眉,這般感覺并不好受。他和方雲遙之間再次隔着一層膜。如此,方雲遙又成了主導那一方。與從前一樣,若是她心情不錯,他便能見着她;反之,十天半月都沒有蹤迹。
他真的受夠那樣折磨惡心的日子。不管如何,他定是要将方雲遙變成他的同類。日日夜夜,時時刻刻,他都能瞧見她、觸碰她。好不容易離了地下,他再也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
就在出神的瞬間,蘭知勉手臂忽然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他垂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方雲遙,她竟然再次将一把刀刺入他的身體中。
方雲遙面上泛起笑,然而這次的笑不再是嘲諷和冷漠,是她發自内心的喜悅。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嗎?”
可蘭知勉沒有如方雲遙想象中暴怒,隻是輕聲發笑:“那你可真是厲害。”
他猛地收回手,根本不在乎刀刃在他手臂上劃出深又長的傷口。
鮮血瞬時噴湧而出,房間裡彌漫着濃厚的血腥味。隻是令蘭知勉不解的是,他的傷口竟然沒有快速愈合。鮮血不斷淌下,染紅了他的衣擺。
他擡頭朝方雲遙笑,面上出乎意料地泛起幾分紅暈:“遙娘,你可真有手段。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避開我的耳目,偷偷地,設好圈套算計我。”
蘭知勉無所謂地将手垂落在身側。房屋裡緊接着莫名刮起風來,窗戶和房門被吹得哐哐作響。屋外的天色也瞬時變暗,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方雲遙沒有回答他,隻是視線牢牢地鎖在蘭知勉受傷不斷流血的手臂上。
幾息之後,窗戶忽然被撞開。方雲遙瞧見數不清的藤蔓從窗口遊入,随後覆蓋在蘭知勉的手臂上,再一點點鑽進他的傷口。
不過眨眼間,蘭知勉的傷口完全恢複。若不是地上殘留的鮮血還在,絲毫瞧不出蘭知勉受傷的痕迹。
如此惡心驚奇的場景,蘭知勉以為方雲遙會怕、會嘔吐。可他擡眸看去,卻見她眼底竟然閃着幾分興奮和了然。
“蘭知勉,”方雲遙的目光最終落到蘭知勉臉上,“你果然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