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知勉頹廢地坐在地上,直到某刻他突然扯住方雲遙的手,神情激動道:“因為他嗎!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他!”
方雲遙猛地抽回手:“别碰我!惡心。”
“惡心……”蘭知勉僵在原地,忽地又哭又笑,“我惡心,原來我惡心。”
方雲遙不再理會發瘋的蘭知勉,繞開他便朝門口走去。
與蘭知勉待在一起的每刻都讓她感到窒息。
“方雲遙!”
蘭知勉站在她的身後,他将剪刀狠狠戳進脖子裡,任由鮮血緩緩流進衣衫。可他似乎沒有痛覺,隻是死死地盯着方雲遙的背影。
“我現在就去死。”
夢境戛然而止,他瞧見方雲遙突然睜開眼睛,眼底滿是驚恐和慌張。那人有些愣神,似乎沒想到方雲遙會此時忽然驚醒。
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他伸手蒙住方雲遙的眼睛,聲音輕柔道:“沒事的,遙娘,那隻是一場夢,隻是……”
但他話還沒說完,便猛地收回手,随後忍痛将刺入手腕的刀拔出來。他用寬大的袖子将傷口擋住,擡頭驚疑地盯着方雲遙。
而方雲遙已經徹底清醒過來,她又從枕頭之下抽出一把刀握在手中。
“蘭知勉,你真是陰魂不散。”
蘭知勉忽然笑出聲,他垂下手:“遙娘,好久不見。”
方雲遙視線落在方才被她刺穿的手腕上,可是那裡根本瞧不出受傷的痕迹。
“在寺廟拜佛誦經有趣嗎,遙娘?”蘭知勉思索片刻道,“你應該将姻緣帶燒掉了吧?正好,我還想着明日重新挂上新的。畢竟那條已經褪色,也不再屬于你我。”
方雲遙沒有答話,隻是盯着蘭知勉冷笑。她緊緊握着手中的短刃,蘭知勉若是上前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胸膛。
然而事實與她所想相反,蘭知勉站在原地朝她輕笑:“遙娘,祝你做個好夢。”
蘭知勉落下這句話後,瞬時消失在房間之内,隻剩方雲遙一人坐在床上不斷平複心跳。
在那之後,方雲遙便難以入眠。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天色漸明,才重新生出睡意。
而第二日方雲遙是被叢綠的呼聲喚醒的。
“夫人!”叢綠輕輕地拍門,“夫人,府中來信了。”
方雲遙沒有睡好,腦袋有些發疼。但聽見管家送了信,她瞬間清醒過來。她掃了眼信中的内容,得到道士回到京城的消息後,便讓叢綠安排回府的馬車。
既然寺廟也降不住蘭知勉,那她沒有必要再待下去。
回到府裡時已是傍晚,可方雲遙早就迫不及待,連忙讓管家将那道士請來。
道士還記得方雲遙,瞧見她時朝她微微點頭緻意。而在她開口之前,他出聲道:“方夫人,這次貧道幫不了您。”
方雲遙愣在原地,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長此話怎講?”
“貧道隻會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