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不加個聯系方式吧,剛剛住院的錢,我轉給你。”
“好。”
季年看了下時間,不僅蛋糕忘了買,一通折騰下來也已經很晚了。
确認好女人的家人馬上就要到了後,季年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女人看着季年的背影逐漸變小,在門上的窗戶裡模糊成一個小圓點。
心想:這小夥子人真不錯,長得也好看。
“媽,你沒事吧?”
門被推開,陸雲澈來得很急,額頭上還冒着細小汗珠。
莊雨眠撲騰一下,掙紮着要坐起來:“我還好,沒死!”
“诶呀,我不是想着給你個驚喜嗎?”
莊雨眠眉梢微挑,一雙狐狸眼眨巴眨巴,和陸雲澈一模一樣:“誰能想到這驚喜變成驚吓了?”
“幸好店員和一個小夥子把我送過來了。”
她眼裡閃過笑意:“别說,那小夥子還挺好看的,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你呀,單身這麼多年了,是不是……不行啊?”
陸雲澈聽得滿頭黑線,走到莊雨眠床前,扶着他媽好好躺下,開口就是驚雷:
“媽,别瞎說,我早就脫單了。”
莊雨眠閉上眼,“哦。”
理解了這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後,莊雨眠猛地睜開眼:
“哦?!!”
立刻好奇發問:“什麼時候的事?”
“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媽,你小心一點,别又動到傷口了。”陸雲澈坐在莊雨眠身邊,幫她掖了下被子,随即漫不經心地擺弄着與季年同款的情侶紅繩,唇角微揚,語氣平淡地說:
“一個多月前才追上的,他還有點害羞,我本來想着等我們都穩定一點了再告訴您。”
“他人可好了,長的好看就不說了,關鍵是他工作能力強,心地善良,特别特别可愛。”
“我和他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莊雨眠沒眼看他這幅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的顯擺樣,偷偷彎了嘴角。
-
周末
季年在穿衣鏡前換了好幾套衣服,感覺都不太好。
要麼就是太嚴肅太正式了,要麼就是太随意了。
江稚魚咋舌,“年年啊,你真是見色忘友啊。”
季年現在最聽不得這個,漲紅了臉反駁:“哪有啊?”
“你說你哪天和我一起出門的時候這麼認真地打扮過自己。”
江稚魚說着說着,還浮誇地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真是讓我我痛心疾首啊!”
季年說不過她,選好之後,就灰溜溜地出門了。
兩人說好了在陶藝店裡見,時間還很早,季年開着車慢悠悠地過去了。
陸雲澈選的陶藝工作室裝修風格很溫馨,櫃台上擺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瓷工藝品,綠蘿搖曳着長長的柔嫩枝條。
一位穿着圍裙的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起來:“你就是季年吧。”
季年莞爾:“嗯,抱歉,我來得有點早。”
“我叫陶濤,你叫我濤子就行,先坐吧。”
“好。”季年就近找了個凳子坐下了。
陶濤沖洗着自己手上的泥巴,忍不住好奇:“抱歉,我可能有點冒昧。我真的好奇你和老陸是怎麼談上的?”
“當初我認識他的時候,有不少人喜歡他,但他一個也沒談。”
“我就問他,真要單一輩子啊?”
陶濤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語氣裡帶着明顯的戲谑。
“他說他要談個神仙樣的人,要是遇不到就單一輩子。”
這……确實很陸雲澈了。
季年甚至能想象出陸雲澈一臉漫不經心,笑眯眯地說出來這話時欠打的樣。
說話間,陸雲澈到了,門都沒推開,隔着老遠就開始打趣:“誰又在說我的壞話?”
陶濤手上拿了兩條圍裙,望着陸雲澈,笑兮兮地說:“哪能啊?”
“我說——嫂子漂亮得像個神仙。”
陸雲澈也不害臊,有些驕傲的接下去:“那是。”
季年在旁邊聽得耳根子都要滴血了,威脅性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點,别騷過了。
陶濤耐心地教他們怎麼在轉盤上固定泥土,捏出想要的造型。
季年很認真地聽着,一步一步地跟着做。
突然臉上被糊了什麼,季年側頭,生氣地看向陸雲澈。
可陸雲澈沒有一點做了壞事的自覺,眯着沖他笑,好像拿準了季年不敢把他怎麼樣。
季年怒從膽邊升,也将自己沾着泥土的手狠狠地糊在陸雲澈臉上。
做完,季年看着陸雲澈臉上糊滿泥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太蠢了,哈哈哈!】
陸雲澈倒也不惱,慢悠悠拿起手機,趁季年不備,拍下兩人臉上都糊着泥點子,哈哈大笑的樣子。
等季年發現了他的惡行後,便把手機舉得高高的,故意讓他看到卻又拿不到。
沒想到季年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内容,沒搶,隻是裝作不經意地用力踹了陸雲澈的凳子一下,将他從凳子上撞倒,偷偷欣賞幾秒他的慘狀,再轉過身認真做自己的陶瓶。
表情冰冷,内心暗爽:【活該!】
陸雲澈看着臉上被化了貓咪胡須,心裡偷罵他的季年,勾起唇角,心下一動,隻覺得怎麼會有人這麼可愛,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去廁所洗掉自己臉上的泥,眼神卻有意無意地停留在他身上。
陶濤低頭做着陶藝,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但等陸雲澈一走,就立馬拉近了自己的凳子與季年凳子的距離,“這麼多年了,陸哥還是這麼欠。”
季年内心的真實想法脫口而出“那他之前有多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