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澈自從上次和他表白後,倒也沒有再步步緊逼,隻是每次在見到他的時候眼睛就跟黏住了一樣。
但他還是稍微懂點分寸,不會在公司人的面前騷。
季年瞪回去這傻.逼還笑着看他,好像在無辜地問:怎麼了,不可以嘛?
賤兮兮的。
每隔一段時間自家院子裡都會收到一小束花,不名貴,隻是應季的鮮花,開得很燦爛。
季年不忍心丢了,太浪費了,于是把它們擺在家裡,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小的一束花,看起來卻耀武揚威的。
團子也總喜歡湊過去聞,蹭啊蹭的。季年惡毒地揣測:誰知道有沒有塗貓薄荷?
今天出門的時候就因為想着這束花,一腳踩空,狠狠地摔了一跤。
超級疼,不過沒有被人看見。
季年偷偷地站起來,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今天也有好多會議,密密麻麻的會議。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季助理,今天早上的行程推掉,陪我去機場接人。”
說推就推?
大膽裴時安,誰給你的膽子!
你知不知道我安排行程的時候有多累!
季年冷冷回道:“好的,裴總。”
季年本以為要挂了,沒想到裴時安又随口補充了句:“說起來你應該認識他,杭猗回國了。”
杭猗?
白月光本光???
難道這就是名場面:白月光回國,會議暫停,我去接嗎?
上次季年還胡謅他們之間認識,現在這要怎麼圓?
按照最初原書的劇情,白月光不應該最早明年回國嗎?
現在回國,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季年此刻無比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不僅是書被改寫,他們的命運,也在被改寫。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根線想要拉着他們走,而他們則是舞台劇上的人偶,有了自己的思想後,逐漸掙脫線條。
半響,季年回了一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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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中
“杭猗,好久不見。”
黑發青年低頭忙着玩手機,聽到裴時安的話,頭都沒擡,也隻是低低地回了句“嗯。”
“你在m國這些年還好嗎?”
青年沒好氣地回了句:“還活着。”
“今晚去我那兒吃飯吧。”
“裴嶼,你煩不煩?”
青年終于擡起了頭,淩亂的碎發下,是一雙漆黑的眼睛,望向裴時安時不帶一點情緒,淡漠得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季年從沒見過裴時安這幅樣子。
即使被這樣對待也小心翼翼地順着青年,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什麼把柄一樣。
也難怪會被誤會成白月光,季年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他,不過這杭猗……看起來,好熟悉啊!
他們之間絕對見過。
還不等季年想出來個結果,就被杭猗敏銳地察覺,厲聲道:“看什麼看。”
季年立馬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地拖着行李箱走。
“小猗!”
“好久不見!”
這聲音好熟悉啊!
季年慢悠悠地擡頭,果然,是陸雲澈。
陸雲澈熱絡地和杭猗打着招呼,雖然,杭猗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但至少比對裴時安的态度好些。
氣氛一度壓抑,季年在旁邊老老實實地拖着行李箱,不敢說話。
突然一隻手悄咪咪地搭在了他的手上。
季年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會這麼無聊。
季年用力掙開,卻正好上了陸雲澈的當,順手把行李箱拖走了,還給他的手裡塞了點餅幹。
陸雲澈回頭看向季年,眼裡盛滿了細碎的笑意,無聲比着口型:“先墊墊肚子。”
手中的餅幹袋似乎還殘存着陸雲澈掌心滾燙的熱度,一點一點地從皮膚下的血液,轟轟烈烈地燒向此刻正狂跳不止的心髒。
季年睫毛微顫,下意識地握緊餅幹袋子,下一秒卻又如同被燙到了般松開手,掩飾性地将它藏進口袋裡。
陸雲澈卻沒有過多糾纏,快步走到前面,像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大大方方地拖着行李箱和杭猗寒暄,給季年留下足夠的時間反應過來,卻不容他拒絕。
真過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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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就這麼奇奇怪怪地坐在一起吃飯了,心不平氣也不太和。
陸雲澈笑着問道:“你在m國吃得習慣嗎?”
杭猗擺着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他八百萬的臭臉,不鹹不淡地回道:“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