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陸雲澈倒沒有再作妖了,隻是時不時地和奶奶一起給季年夾菜。在這期間,季年碗裡的菜就沒減少過。
吃完,季年整個人飽到完全動不了,癱在椅子上發呆。
陸雲澈自然地收拾起碗筷,拿去廚房洗。
季年起身,連忙說道:“我來吧。”
本來就是自己麻煩他來假扮男友,雖然狀況百出,但讓人家洗碗還是不太好。
季年伸手要拿走他手中的碗,卻沒想到陸雲澈端碗的手一晃,避了過去,反倒是自己重心不穩,連帶着摔進他懷裡。
陸雲澈站的還挺穩,全程紋絲不動。
季年半張臉都靠在陸雲澈的胸膛上,因為是在室内,陸雲澈隻穿了件高領毛衣,薄薄一層。季年能感受到他緊實而又彈性的胸肌,以及在這之下此刻正有力地跳動着的心髒。
不過跳得越來越快,像隻錯了拍的擺鐘,跳動在錯的時間裡。
季年很快站直了,耳尖紅得要滴出血來。
陸雲澈笑了笑,沒再去逗他,端着盤子走進廚房。
季年端走了桌子上最後的兩個盤子,進廚房就見到陸雲澈正在挽袖子。
曲起的手臂展現出他隆起的肌肉線條,緊繃而流暢,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卻又帶着一種慢條斯理的閑适,極具視覺沖擊力。
陸雲澈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轉頭看向季年,“還是我來洗吧。”
“你做了飯,我不應該洗碗嗎?”
【有道理诶,但是……感覺還是不太禮貌。】
季年頓了頓,“你是客人,我來吧。”
陸雲澈還是不讓,緊緊地占着洗碗池,說也說不過,争也争不過,季年隻好站在旁邊,看看還能不能幫他打個下手。畢竟,留客人一個人洗碗不太好。
出人意料的是,陸雲澈這個大少爺洗碗的技術很熟練,根本不需要季年幫忙,隻是偶爾會瞥一眼季年,要是被發現了就大大方方地看。
【我們這樣……好像結婚後的夫妻。】
這念頭一出來,季年自己都吓一跳,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這個奇怪的念頭叉出去。
偏偏這時候陸雲澈也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一樣。
季年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嘴硬道:“嗯,怎麼了?”
陸雲澈挑眉,“我洗完了,我們出去吧。”說完就拉住季年的手往外走。
【又拉拉扯扯的。】
季年感受到指尖傳遞的熱度,像是灼人的火,一點點地向上燃燒,最終卻也隻是象征性地掙了掙。
下午兩人不可能一直待在屋子裡,奶奶讓季年帶着陸雲澈去外面玩。
但是c市确實也沒什麼好玩的,季年隻好選擇去附近的公園逛逛。
公園不大,和季年家小區挨的很近。冬天裡樹葉都掉光了,樹枝上是光秃秃的一片。陽光直愣愣地打下來,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季年和陸雲澈就這麼肩并肩走在樹下,扯着些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閑話,倒也有種歲月悠長的錯覺。
季年走累了,兩人就坐在椅子上休息。季年看着陸雲澈精神奕奕的樣子,有些納悶:
【他怎麼這麼有活力。】
聞言陸雲澈輕笑一聲,眼神揶揄,“年年這就不行了?”
【我就是累了,那咋了?】
季年反駁:“剛剛可是陸哥提議要坐一會的,明明是你不行。”
陸雲澈深深地看了季年一眼,無奈:“好好好,我不行。”
陸雲澈不和他争這個。
空氣再一次寂靜了下來,但兩人都不覺得尴尬,反而有種奇妙的和諧。
季年的思緒又開始發散,他真的很想知道:【陸雲澈是怎麼知道我在相親的?】
【怎麼就那麼巧?】
【不早不晚,剛剛撞上了。】
反正也無事,季年好奇發問:“陸哥,你之前是怎麼找到我的啊?”
陸雲澈挑眉:“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就随便走進了一家店,看到你被人糾纏,我就出手幫忙了。”
“可能是心有靈犀吧!這說明我們有緣,合該在一起。”
【你就編吧!】
季年不忍心再聽他繪聲繪色地編故事,打斷道:“是是是,純屬巧合。”
不過事情也沒有那麼複雜。
視.奸是相互的。
當江稚魚視.奸别人朋友圈時,陸雲澈也在視.奸江稚魚的朋友圈。
季年不愛發朋友圈,但是江稚魚超愛。
什麼事情都會發出來。
一旦陸雲澈想知道季年的行蹤,隻要看看江稚魚的朋友圈就行。
之前江稚魚幫陸雲澈買了首飾,陸雲澈就順便加上了她的微信,自此蟄伏在季年和江稚魚的朋友圈裡,伺機而動。
這不就撞上機會,當上臨時男友了?
天色漸晚,兩人休息了一會就原路返回,回去吃飯了。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幾乎重疊,就像是一對真正纏綿的愛侶。
晚上令季年頭疼的問題又來了——陸雲澈睡哪?
家裡房間就那麼幾個,沒其他的地方了。
讓陸雲澈睡沙發也不太好,睡地上容易着涼。
難不成,要和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