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裡可以辦理身份證件嗎?”
林夏站在門口也無所事事,開始思考之後要怎麼辦,如果從未出來過也就罷了,明明能接觸外界,但是被迫關起來的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就算事實真照克羅伊所說發展,但問題也不止一點,島上真的能回到過去的生活嗎?從節日變成同伴的忌日,隻是想想就讓人覺得不适。
林夏想不出個好歹,最終決定先把能做的事做了,比如去辦張身份證。
克羅伊樂意幫忙,沒有外派任務的時候她就是無所事事,帶着林夏在内城亂逛已經稱得上是有意義的事情了。
他們沿着走廊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克羅伊顯然沒有奧克塔維亞的人緣,一路上隻有寥寥幾個人朝她點點頭。
這反而讓林夏自在不少。
兩個人從一個小門繞出大樓,穿過小花園對面的尖頂小房子裡就是辦理證件的地方。
林夏遠遠地就聽見前面嘈雜的聲音,本想着不愧是為人民服務的地方,很有人氣,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撞了個滿懷。
見對方踉踉跄跄還沒站穩就要跑掉,林夏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他。
他還是有些力氣的,那人嘗試了幾下都沒掙脫。
等到人站定,林夏才認出,這個跑過來的正是伊凡斯。
不怪他沒有一眼認出來,伊凡斯剪了頭發換了衣服,精神狀态也似乎好了很多,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是過去一年林夏真的隻看過伊凡斯穿病服和白色T恤的樣子。
“放開我!!!”伊凡斯看起來很是掙紮,和林夏印象中偏差很大,他覺得小白即使失憶了也行事謹慎,像是熟練捕獵的小動物一樣,觀察完周邊環境之後才會踏出第一步。
但這位現在的狀态完全不是這樣。
林夏疑惑地看向克羅伊,他很想問特調局的治療措施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情況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
不過這姑娘正在東張西望,應該在找誰,根本沒空搭理林夏。
伊凡斯見跑不掉,佯裝屈服,趁機照着林夏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他完全沒有收着力氣,一口下去林夏的手上就開始冒血珠。
林夏吃痛地甩甩手,至少他得到了一個一直都想要知道的答案,虎牙,原來真的不是裝飾品。
伊凡斯是從證件辦理廳中跑出來的,那裡人多一點,其實最好的選擇是鑽回去,人多反而是種掩護,但是現在的他顯然沒有想那麼多,他沖着林夏來的方向跑過去,很不幸,路上正站着找人的克羅伊,她可沒有林夏那麼好脾氣。
面對毫無章法的伊凡斯,她幾下就卸掉了對方的胳膊,然後不知從哪個口袋裡拿出一卷繩子熟練地把人捆成了一個粽子。
等她做完了這一切,從證件辦理廳裡才出來一個拄着寶石手杖,氣喘籲籲的女人。
她穿着得體,上身是一件羊腿袖帶着蕾絲花邊的襯衫,馬甲上的每一粒扣子都扣地齊齊整整,搭配着闊腿的西裝褲,隻是皮鞋上沾了些灰塵,和她精緻的一身相比有些突兀。
即使這幅狼狽的樣子,也能看出體态端正。而林夏第一眼注意到的則是她的滿頭白發,和伊凡斯偏向白金的天生發色不一樣,這更像是歲月帶來的褪色。
等到人走進,林夏才看清她的長相和眼角的紋路,如果隻看臉大概才四十歲出頭,頭發把年齡至少拉高了十歲。
克羅伊抓緊上前扶住,問到:"沒事吧,赫胥黎醫生。"
赫胥黎靠在自己隊伍靠譜小輩的身上稍作歇息。
稍微平複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過去蹲下看伊凡斯的情況。
"他沒事兒,我把他胳膊卸了,現在也跑不了。"克羅伊說道。
赫胥黎拍拍克羅伊攙扶她的手:"今天是恢複12歲的記憶,結束之後還好,但是一提到特調局就開始逃跑,幸好遇到你了,不然真會跑丢。我擔心會不會是有什麼創傷,奧柯知道什麼嗎?如果不太好的話今天再去多恢複一點,我記得15歲應該就加入特調局了吧。"
"伊凡斯13歲就加入特調局了,這12歲能有什麼有什麼問題啊,我聯系一下老大"克羅伊一邊撥通電話,一邊小聲嘀咕,"前幾天他還挺信任您的,怎麼今天就這樣。"
奧克塔維亞不知道又在忙什麼,電話滴了一分鐘都無人接聽。
赫胥黎這才關注到林夏。
他的手沒有處理,血斷斷續續地流出來,看上去也有些吓人。
赫胥黎沒有表現出過于吃驚,而是淺淺鞠了一躬,說到:"這位先生,真是感謝剛剛的幫助,讓我來幫助您治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