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來什麼了嗎?”
“沒有,我隻是有這種感覺。”
伊凡斯冷着臉彙報自己的情況看起來确實像是特調局的員工。
有點迷人。
越向前,通道内部出現的東西就越不對勁,海水依舊隔離出供林夏他們行動的範圍,但海中的生物似乎無視了這個範圍,遊在空氣中的魚,漂浮着一張一合路過的貝殼。
林夏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随後就被螃蟹夾住了手指。
很痛。
在兩人穿過了一片擁擠的水母叢之後,面前豁然開朗。
一片圓形的空地。
腳下不再是地磚,而是同樣透明的海水。
踩上去和來時的平地無異,但還是讓林夏産生了一點搖晃的心裡作用。
陽光變成絢爛的色彩射下來,神聖又耀眼,腳下的海水裡浮現的卻是一圈又一圈的血色符文,跳動的頻率就像是在呼吸一般。
正中間則是一隻碩大的眼睛花紋,瞳孔是一個小小的氣泡,在眼睛中晃來晃去。
林夏進來之後氣泡就聚焦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有一種被窺視的惡心感覺。
轉頭再看來時路,已經完全消失了。
正對面站着聖子和島主女兒,小女孩被聖子拉着手,看上去乖乖巧巧,隻是站在法陣正中央讓她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伊凡斯向前走了一步:“愛麗兒,你為什麼在這兒?”
愛麗兒想說話,但是看到聖子的表情立馬用空閑的手捂上了嘴。
“愛麗兒,别着急,等我們最後的客人到達就可以開始了。”
聖子摸了摸愛麗兒的頭,又向伊凡斯笑笑。
林夏隻覺得背後一陣冷汗。不說還有好幾天才月光祭典嗎,看這架勢聖子顯然打算今天就把大家獻祭了啊。
最後的客人很快趕到。
也是熟人。
等到哈維帶着奧克塔維亞蘭卡到達時,林夏實在是沒忍住感歎出了聲:“這麼多人?”
哈維看向林夏和伊凡斯的眼神中沒有任何驚異,或許早就發現了有人到來,畢竟他是負責清理魔物的人,大量的魔物死亡自然是來了棘手的角色。
至于伊凡斯的每日離開,作為祭品,他隻會越來越向往母神,而且他也沒法離開。
被半強迫着帶來的奧克塔維亞心裡想的也隻有,好多人啊。
他比林夏更了解祭祀,一次儀式,普遍是祭品聖子,最多再加一個輔助的牧師。
而現場整整來了七個人。
哈維把兩個人帶到之後就退到聖子的後面。
“所有人都在這兒了嗎?我們今年不能再失敗了。”
聖子沒有理會林夏的話語,看上去像是在和哈維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林夏向前一步,繼續問到:“聖子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啊?”
“您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我帶着外人來到聖地的嗎?”
聖子歪歪頭,看上去仿佛真的在思考這件事。
“我可不知道聖地的事,不如說我家裡的下水道蓋怎麼會通往這裡呢?”
聖子顯然不喜歡有人把聖地的門形容成井蓋,語氣有點生氣:“那可是母神為幸運兒留下的門,真不知道母神怎麼會愛你這樣的孩子。”
聖子說完,用一把小刀劃破了手腕,血液滴滴答答地流向地面。
林夏不知道這樣的出血量合不合理,總之手腕處的血水一直在流,完全沒有停下的迹象。
紅色的液體順着法陣的紋路滲透開來,又向内凝結在了眼睛的中心。
随着聖子口中吟唱的咒語,在場的人顯然不适了起來。
奧克塔維亞還好,伊凡斯和蘭卡幾乎要伏在地上,靠近法陣中心的愛麗兒正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似乎被什麼扼住了喉嚨一般。
林夏半蹲下查看伊凡斯的情況,才看到有一絲紅色的液體順着伊凡斯的腳攀了上來。
他伸手觸碰的一瞬間,整個世界的時間仿佛突然停下一般。
“哎呀,終于看見你了。”
林夏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半透明生物,有些不知所謂。
一隻鮮紅的,浮在空中的水母?
比起林夏見過的水母,這隻生物并不是很規則,細細的觸手下吊着圓球,湊近看才發現是正在左右看的眼睛。
雖然比起正常生物更加吊詭一些,但也沒有超出認知。
這是什麼?難道就是他們信仰的神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