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嘉旅現在幫紀榆挑眼鏡的心思都沒了,他一腦門子都想給紀榆戴上項圈,真是日了狗了,他是怎麼做到的呀,從前那多漂亮的人兒坐在身上他腦子都沒這麼犯混過,那項圈能帶鍊子嗎?
萬嘉旅坐在旋轉的吧台凳上,挪着面前的鏡子,手邊放了好幾副墨鏡他連區别都沒看出來,戴着個墨鏡照鏡子看的也不是自己。
萬嘉旅腦子雖然不在這兒,但是還是站起來在展櫃面前挑鏡框,驗完光的紀榆走過來了,這兒這時候了還開着暖氣,紀榆的外套挂在椅子上,現在穿的都是萬嘉旅給買的衣服,高領的羊絨毛衫最簡單,要不從前常年幹活兒,練出來的跟幹出來的就是不太一樣,寬肩窄腰都是最基本的,休閑長褲上系了根細細的皮帶,一分錢一分貨的版型果真就是比那些便宜的好了不少,撐着那雙手在玻璃展櫃上,嘶,紀老師的腿找到了正确的打開方式。
他垂着眸子低頭試眼鏡,萬嘉旅的眼神流連在他的手上,昨晚上他那薄繭刮過□□的感覺讓萬嘉旅現在想起來後背都得酸一下。尤其是他低頭扶着自己的那玩意兒的樣子真是想給他拍張照記錄美好生活。
萬嘉旅從凳子上起來,站在他邊上說,“都試試我看看。”
他臉型窄小,帶之前那個無框的眼鏡的時候瞧着就差點意思,全包的金絲眼鏡兒看着又有點上年紀,飛行員的半框萬嘉旅覺得遮住了他的眉眼,看半天還是銀絲的半框适合他。
“這個,”萬嘉旅伸着兩隻手把幫紀榆把他臉上的眼鏡摘下來,又指了一副有點兒學生氣的黑框,“這個也要。”
“為什麼要兩個?”紀榆問,“你剛剛說那個不好看。”
“嗯,就要不好看的,”萬嘉旅說捋過紀榆戴完眼睛弄亂的鬓角,“我在的時候戴好看的,我不在就戴那最醜的,還有更醜的框嗎?”
“你...”紀榆抿了一下唇,“浪費。”
“萬哥姓什麼,姓萬,家财萬貫的萬。”萬嘉旅将眼鏡框丢在托盤上,“給我紀老師的,沒有浪費那一說。”
配鏡師說要等大半個小時。
“吃點飯去,”萬嘉旅拎着紀榆的衣服,“明天就得上課了,真是煩死了。來,穿上。”
紀榆似乎是第一次有人撐着衣服讓他穿,有點不适應,“我自己就來就行。”
“還客氣上了。”
二人往外走。
萬嘉旅撞了他一下,“說話呀,我知道你會說,别跟我裝啊。”
“......”紀榆有點兒無奈地說,“那也得去上課。”
“我讓你哄我一下,我心情不好看不出來嗎,”萬嘉旅翻旅個白眼給紀榆,“唉,也是,我走了你就安靜了,我天天在你邊上估計你都早煩死了。”
“沒有。”
“我說...”萬嘉旅掰着手指,“我說四五十個字你說一個字呗。”
“你要喝水嗎,保溫杯沒拿。”紀榆說着要去自動販賣機。
“我喝屁,”萬嘉旅說,“你有沒有在聽我在講什麼。”
“聽了,”紀榆點着販賣機,“你要去上課。”
“那你還不哄我?”萬嘉旅說。
“還在想怎麼哄。”紀榆擰開瓶蓋,“先喝水。”
“那你快點想出來,”萬嘉旅喝了一口又扔他身上了,“吃點辣的吧?湘菜,這兒有...”他瞧了一圈也沒見到西北菜。
“你腸胃不好,湘菜偏辣。”紀榆說,“換一個吃。”
“那我吃...”萬嘉旅喝了水,塞紀榆的身上,擡頭看了一圈商場餐廳廣告,“吃什麼呀,你看看你想吃什麼。”
紀榆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抿唇又笑了。
“你在笑什麼呀?”萬嘉旅一下子精神了,眼睛亮晶晶的,“我看看?你不是在百度甜言蜜語吧你?”
紀榆收起手機,還是帶着笑意,“保密,你先吃飯。”
萬嘉旅啊了一聲,“随便對付一點兒得了,你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萬嘉旅吃東西太挑了,出來吃一般就那麼幾家店,要麼就是宋世煜給定了,所以來商場最後吃的還是淮揚菜。
二人在店裡落座,中午人還有點兒多,挨着電影院,人來人往的,吵得很。
紀榆扯着他的袖子,把他的外套脫下收起來包上布包給他放在座位下面。
“你說為什麼我的腸胃這麼差啊,”萬嘉旅說,“你給我問問診啊。”
紀榆擦着桌子說,“你吃東西的時候注意一些就是了。”
“你這大夫怎麼這麼不靠譜,能不能專業一點?”萬嘉旅說,“我要是排隊來挂你的号我得被你氣死。”
“伸手。”
萬嘉旅把手伸出來,紀榆把手指按在上面,号了一會兒,又說,“伸舌頭。”
萬嘉旅老老實實把舌頭伸出來了。
紀榆端着他的下巴看了一會兒,“嘶...你像是...”
“你吓唬誰呢?”萬嘉旅有點緊張地問,“怎麼啦?”
“像小狗。”紀榆忍俊不禁。
萬嘉旅都要氣笑了,拍了他一下,“大膽,敢開你萬哥玩笑了。”
“可以嗎。”紀榆用消毒濕巾擦着萬嘉旅面前的桌子。
“那有什麼呀。”萬嘉旅伸着手等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我喜歡你開玩笑。”
菜上來了。
“我們那個學校老傻逼了,現在高三要求晚自習,”萬嘉旅夾了一筷子菜,“習完還得強制住校你說煩不煩。”
“我還想見你呢,媽的,看一會兒也行啊是吧,”萬嘉旅說,“但是你我看你也忙,有時間的吧,有時間你就來接我,油卡就在儲物箱裡,你自己的事兒上點心,有事兒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