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悶悶的,好容易吹起小風,緊閉的門窗又謝絕了它的拜訪,走廊上也靜得落針可聞。
衣裳落了一地,鞋襪被随意丢在桌角,橫豎不分。床帳裡比外頭還悶熱,交疊的身影在火燭下被放大數倍,撐滿四方床榻,悶哼聲時斷時續地傳來,隐忍難耐。
上頭落下汗水,滴在眼上,遊少卿眨巴眼睛,還沒看清,吻先落下,“抱緊我。”
被松開的雙手轉眼纏上脖頸......歡快的聲音不可抑制地頻出,被收入兩人耳中。
長發挂在肩膀,濕哒哒,嚴靖澤替遊少卿撥開。遊少卿嗚嗚咽咽,如今他想發出什麼聲音讓嚴靖澤聽都發不出。好容易吻罷,歇過一瞬,又纏上來,遊少卿急急忙忙擡手捂住蠢蠢欲動的嘴巴,半緩下來,問,“從前、你纏着要我...出聲,怎的如今、偏咬着不放......”
嚴靖澤笑出聲,舔一下遊少卿手心,遊少卿怔愣,睜大雙眼縮回手,似是在問他如今怎成這樣了,臉頰霎時燙得厲害。
“少卿,你竟還記得?我原以為你不大願同我行此事呢。”他說完抿唇微微低頭,埋首在遊少卿胸前,堪堪一副委屈樣。
遊少卿沉默半刻,拍拍嚴靖澤發汗的後背,“在那之前我定然是不願的。你粗魯霸道,總愛戲弄我,任誰也不會想着和你牽扯上。”
嚴靖澤不樂,但他不說,等遊少卿發現并安慰。如他所願,遊少卿雙手捧起他的臉,笑着看他,“盡管如此,我如今到底是離不開你了。”
“分開的這段時日,我胃口并不佳。親身站在告示前,看着宣告你離我而去的訃文,我當即便想下去與你作伴。”
遊少卿說着,眼角不覺淌下一顆淚珠,嚴靖澤替他拭去,又聽他道:“可我不信,我不信你骁勇善戰無所畏懼機智過人,會葬身沙場,我不信...”
“萬幸,你平安歸來,”遊少卿抱住嚴靖澤,淚水擦過脊骨,“我真的高興極了......”
“我哭完你也哭,說明我們是天生的一對。”
遊少卿被逗笑,靠在嚴靖澤身上微微發抖,彼時嚴靖澤往後倒,天旋地轉。兩人挨在一起,親密無間,飽含柔情的雙眼直視對方,再也忍不住地吻在一起,發出黏/膩的水聲。
喘息一陣,嚴靖澤壓下湊近,道:“少卿,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對你永世不變的愛意。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要與你沉淪,你不要想着擺脫我...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遊少卿緊緊抱住嚴靖澤,在其晃動的耳朵旁溫柔地回應,“我不走,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
嚴靖澤攆着往後去,逼得遊少卿不得不攥緊被褥。
行至半夜,已數不清第幾次洩在對方身上,終歇了。梳洗時遊少卿還沒聽嚴靖澤講幾句話便累倒暈睡過去,窩在嚴靖澤懷裡。嚴靖澤替他擦身,又輕輕地将體内的東西洗出來,費了些時辰,洗罷出浴,才裹上浴披上了早已被下人拾掇好的床榻。又用手剜了藥膏往下探去,去修護有些慘不忍睹的溫柔鄉,遊少卿立時有些不适地皺眉。
嚴靖澤溫聲細語安慰睡夢中的遊少卿,“好了好了,馬上便好了,不疼不疼,不疼啊。”心疼又歡喜。
......
翌日,遊少卿先一步醒來,拖着酸痛的身體難受地坐起,座下傳來刺骨的疼痛差點沒讓他出汗,低頭一看,嚴靖澤粗壯的手臂還搭在自己身上,無奈地笑,心道他怎睡時也要攬着,自己又不跑,想跑也跑不掉。他拉起嚴靖澤的手,親一下,又挪開,下榻才穿好亵衣亵褲,身後陡然出現一隻手,将他拉回去,“急什麼,再睡會兒......我讓他們過了午時再來,哪能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