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躲在趙平身後不敢多語,杜二面上卻十分擔憂。
等吳裴出了門去,趙平很識趣地開口,“王爺,我等便先行一步了,等您的好消息。”
嚴靖澤點頭,“這幾日多謝趙兄照料,他日必登門拜謝。”
趙平起身向嚴靖澤行禮,随即領着趙安出門。
回去路上,趙安喋喋不休,“哥,這簡直太讓人震驚了,他竟然是當朝王爺!還要謀反!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他有幾個腦袋夠殺的!?”
趙平拍了一下趙安的肩膀,“人不到萬不得已,定不會行此荊棘叢生之路,想必他也有他的苦衷。”
趙安降低聲音,繼續道:“這‘遊公子’也是個能人,竟然能讓當朝王爺如此為他,身份定然不簡單!”
趙平會心一笑,記起幾年前被告示天下的中榜進士,轉而對趙安道:“别想那麼多了,好不容易進城,你想吃什麼,哥給你買。”
“真的?!”
“真的。”
趙安喜笑顔開,很快就将嚴靖澤的事抛諸腦後,拉着趙安逛街買東西。
兩日後,廣州府附近,遊少卿和謝酌關背着兩把矮椅和一個包裹在一處空地停下,将工具攤開來,還沒坐下,謝酌關就吆喝,“上好的字畫,各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買回去張貼在廳上房内,客人進門都要誇花得好買得妙!不愁被嫌沒書香氣息!古人有雲,‘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接觸得多了,沒準家裡能養出個狀元來!各位看看嘞!”
遊少卿暗道誇張,卻也沒真說些什麼,隻一味地鋪紙筆寫詩句,寫完又畫山水國畫。
他二人如今入行寫畫補貼家用,順便觀察觀察廣州府府内動向。前幾日遊少卿看到訃文,心裡一頓緊張,慌亂思考了整整一夜,第二日起來有些無精打采,謝酌關一頓好話說了出去,說什麼嚴靖澤福大命大定然不會有事,寬慰了許久,遊少卿才起身決定要自己探探虛實。
遊少卿:“眼下我需混入廣州府好好查看如何一回事,再考慮北上。”我不信他就這麼丢下我走了。
謝酌關聽此一言,便向遊少卿推銷自己,“我可以保護你,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從前做過富貴人家的侍衛,會一點小功夫,我是真的可以保護你!”
遊少卿轉頭看他,見他目光灼灼,忽地一笑,“好啊。”
謝酌關受寵若驚,耳朵紅了一片,心道:“若是我比那什麼王爺早一步認識他便好了!!!”
街上很熱鬧,來來往往的十幾個人圍在攤前,聽謝酌關吆喝,看遊少卿寫字,就是還沒有誰說要買的。
人有一大共同興趣,那就是看熱鬧。
忽然有人擠過人群上前拿起一副字,通讀下來向遊少卿豎起一個大拇指,“公子文采斐然,字寫得遒勁有力,想來是讀過萬卷書的,何不開個院子教書育人,作個先生?”
遊少卿微微一笑,自傷道:“公子謬贊,在下才疏學淺,隻不過識得幾個字,恐誤人子弟。”
那人摸着胡子微微點頭,欲再說些什麼,謝酌關就将人拉過去稱兄道弟,好不客氣,“大哥,我看您才像教書育人能文會道的先生,不如買幾副字畫回去,送予同僚或是學生?”
“不瞞您說,在下确有此意,若不是字寫得沒法看,唉。”
謝酌關安慰他幾句,就讓他挑了幾幅字畫,付了銀錢走了。
遊少卿對謝酌關豎起兩個大拇指,謝酌關轉頭嚎得更起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