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來,要是半夜渴了,起來還真麻煩……怎麼辦?有了,燒壺水放着,再準備個杯子放在床頭旁的桌子上。對,就這麼辦。
他果真燒了壺水,煙氣就順着小型煙囪飛到外頭出,并沒有污染室内。後來他又想起什麼,從衣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到床旁的桌子上。
他随後出了門去,站在說在那等季予誠來的地方,負手等人來。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一會兒東風來了,遠處火光漸亮漸大,傳來一聲,“白将軍來挺早啊。”
東風到達之時,白聞逍不多言語,直接拉着人就往屋裡走。
“诶诶诶,走那麼快幹嘛?火折子快掉了!”季予誠小步跑上前跟上,收了火折子塞入衣裡,“做什麼這麼着急?”
白聞逍淡淡回他:“你。”
“什麼啊?你在說什麼啊?”季予誠有些沒緩過來,跟着白聞逍進了屋,還在問他,“你幹嘛你直說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是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白聞逍将季予誠拉過推到床上,轉身将門關上,回頭一膝蓋踏在床榻,近身問他,道:“前些時候殿下和您那位既誦哥哥又是怎麼回事?”
季予誠終于有點危機感,他一隻手擋在身前,“什麼拉拉扯扯?我根本就沒有。”
“殿下如何沒有,您要不要臣幫您回憶一下?”白聞逍解了衣帶脫去外袍落到地上,又迅速地将頭上簪子抽下,同頭冠一同放到了床頭旁的桌子,霎時,上千萬根青絲滑落,一半披在他雙肩,一半抵着底下人。
“你……你冷靜一點……”季予誠到底是慌了,終于是明白過來白聞逍說亥時三刻來這後山等他是何意思了——原是算賬來了。
“我沒法兒冷靜。”白聞逍不聽他的,又将中衣脫了扔到地上,隻剩下一件裡衣,身體的輪廓十分清晰。
“殿下,您說‘臣’顯得生分,那無人之時,我喚您‘予誠’可好?或者是……‘寶貝’?”
季予誠咽了口口水,“以後随你怎麼喚我,我……我不管你!”他一隻手仍舊擋在身前,另一隻手撐在被褥上不斷地往後退。
“予誠……寶貝……”白聞逍微微一笑,在季予誠看來卻像是一頭餓狼。
他不應他,直到退無可退,才躺倒在床上用手臂遮住雙眼,“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我脾氣不該那麼暴,我也不該喊‘既誦哥哥’……全是我的錯,好不好?”
白聞逍果真換了稱呼,“不好的寶貝,你沒錯,是我不好,是我醋壇子打翻,占有欲太強。”他說完輕輕地吻了一下季予誠的手臂,“寶貝,你很香。”
季予誠沒撤開手,隻低聲說道:“變态。”
白聞逍強行拉下他的手,為他寬衣解帶,季予誠欲哭無淚,睜着雙眼用一種無辜的眼神看着他,祈求他能放過自己。
等到他如新生嬰兒一樣□□地躺在床上時,他還是忍不住推了白聞逍一下,“等等……”
“怎麼了寶貝?”白聞逍溫聲問他,一邊又拉過一旁的被褥,蓋過自己肩頭。
“若是……若是像上次那樣,我們……會被發現的!”季予誠雙手護在胸前,一本正經地跟上頭保持微笑的白聞逍續道:“那以後就沒有這個秘密基地了,我們就再也不可以像現在這樣了。你……你要冷靜,想想後果!”
白聞逍拿過床旁的小瓷瓶,打開來,抹了一點到手上,塗了一會兒,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散布空中。
季予誠吸一鼻子,沒聽白聞逍回應他,隻聽他說:“寶貝,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季予誠很誠實地搖搖頭。
白聞逍俯身靠近他,在他耳朵旁輕聲細語。
下一瞬季予誠恨不得跳起,他拍了一下白聞逍,顫顫巍巍像是見了妖怪,“你……你你……離我遠點!”
“别怕,用這個,不會很疼的。”
季予誠罵他,“混蛋!”
“變态當了,混蛋也當了,既如此,懷着垂涎得到,殿下合該成全了我。”
季予誠無言許久,隻許多映紅爬上他面頰與耳朵。
他若是想逃,大可在白聞逍脫他衣服前推了沖出去,或是大哭大鬧地讓白聞逍放他回去,而不該是現下這種情景。
沒有悔不當初,隻有無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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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搖搖晃晃,硬是吹到了四更天。停歇之時,他遍身紅印子,眼角還有殘餘的淚水。
白聞逍喝了幾口水,渡到他嘴裡,等季予誠咽下,就抱着他,“寶貝,下次不會這樣了。”
季予誠說不出話,頂着酸痛昏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