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予誠下令讓幾個位份較高的将領和一些受了傷的士兵同另外四百名士兵留在城中,以免城中百姓受到襲擊。他自己則和白聞逍領着剩下的一千多名士兵從姚安出發,抄小路向雲南與廣西交界處行進。
另一邊的嚴靖澤也帶着軍隊出發。
不到一日,嚴靖澤率先到達,夜裡就在交趾駐紮地附近的山中暫停休息,也不容易被發現。
他在夜幕降臨時登上山,拿着望遠鏡觀察交趾軍隊狀況。見幾十個大小不一的營帳躺在地上,心裡十分不舒服。
一會兒過去,他下了山,直奔營帳,恰巧這時何喻究送來吃食,便跟着進去了。
何喻究放下食盤行完禮就要走,嚴靖澤看了一眼那桌上吃食,對撩開帳子的何喻究吩咐道:“仲元,你吃完飯把衛喬甯、鐘輝堯和劉善乾叫來。”
“是。”
一刻鐘後,四人撩帳而入。
此時的嚴靖澤正在看廣西地勢圖,餘光瞥見四人進入,道:“你們來看看這地勢圖。”
四人當即圍上去,看着嚴靖澤拿着木棒指着一座山道:“如今我們在這兒,”木棒離開小山,指向山空無一物的西處,“交趾在這兒,距離我們不過五百米,若是今夜趁着他們沉睡,殺過去,如何?”
衆人沉默思考。
嚴靖澤從另一面分析,道:“到這裡時,本王登山看過了,交趾人現在不過三四十個營帳,估摸着也就幾百來人,而我們的軍隊也盡一千五,雖說人數上我們遙遙領先,但他們是否有詐,是否有隐藏的士兵,需探得才知。”
鐘玄奕點點頭,“那王爺有何妙計?”
嚴靖澤反問,“你們有什麼想法?”
衛安看了看地勢圖,“如今他們退無可退,亦無法前進,等到世子殿下帶着士兵同我們一起将他們圍住,他們在劫難逃,可如今他們卻……”
何喻究補充道:“原地駐紮。”
劉判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這麼說來,這其中必有貓膩。”
嚴靖澤打了個響指,“不錯。先前還在思恩府時,交趾軍隊裡至少有一萬人,雖說遭我軍攻打,但也不至于隻剩下幾百人。而今三十四個營帳,幾百号人,那麼剩下的人去哪裡了,去幹嘛,還是個疑問。”
鐘玄奕思考一會兒,“有四種情況。”
“一是藏起來了,用以讓我們放松警惕,覺得打敗他們取得勝利輕而易舉;二是朝世子殿下的方向去了;三是朝着我們軍營來了;第四種,既來我們軍營,又去世子軍營。”
衛安點頭,“鐘将軍所言不錯。而今我們離他們不過五百米,要突襲,不時便可到達。”
何喻究:“那麼就隻有第三種情況是了。”
劉判擡起看着地勢圖的雙目,看向嚴靖澤,“王爺,是否要整兵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