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迹》?!”趙洵趕上前來,看到那本書好好地躺在暗格裡,松了口氣。
遊少卿道:“若是就這樣上報朝廷,容易打草驚蛇,或許還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趙洵點點頭,道:“也是。”
遊少卿合上暗格門,“接下來幾天,加強防衛,每一個進出府的人都要仔細搜身。”
趙洵作揖,道:“是!”
接下來好些日子,府衙每隔兩丈就有一個捕快,裡裡外外都被圍得水洩不通。偶有不解的路人見着,隻聽說是官府在辦大事。
再有半月,一行人停在了府衙門前。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府衙正前方,車上簾子撩開,搭了木梯,下來一個披着狐衣皮裘的男子。他接過一旁人撐着的油紙傘,在小雪下緩步走向府衙大門。
衙門前的一個捕快沒等到那男子走到跟前來,就撒腿跑進府衙,直向内府沖去。
那男子上了石階,身後跟上一個同樣撐着油紙傘的男子。
衆人看清來人面貌後,怯道:“定……王爺,有什麼事嗎?”
嚴靖澤不跟他廢話,隻讓何喻究對其道:“我家王爺有要事要面見知府,請讓道。”
“回王爺,方才已經有人進去報了,勞煩稍等一會兒。”
嚴靖澤一“啧”出口,一衆捕快迅速低下了頭。可他剛擡起腳要跨過門檻,又聽先前那捕快急急地道:“王爺,沒有知府大人的同意,您不能進去!”
“讓開。”嚴靖澤冷冷地道。
捕快仍舊将手置于嚴靖澤身前。
“何喻究。”
嚴靖澤一說,何喻究便上前,将那捕快攔下,他便跨過門檻入了府去,此期間無一人敢阻攔。
此時遊少卿正在房内閱書,趙洵突然敲門,道:“公子,定王來了。”
遊少卿微微蹙眉,猶豫一會兒,起身便出了門去。
當遊少卿剛出卧房,拐了幾個彎還沒到正廳,便見嚴靖澤站在廊下,歪頭笑着,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笑得那樣自然。或許是餘光瞥見,嚴靖澤擡頭恰好對上了遊少卿疑惑的目光,他隻微微一笑,揮了一下手跟他打招呼。
遊少卿點頭回應,不緊不慢地走到他跟前,躬身作揖,道:“下官不知王爺莅臨,有失遠迎。”
嚴靖澤十分客氣地伸出雙手擡起遊少卿低下去的手,笑道:“無事。”
遊少卿起身,問道:“王爺有什麼事嗎?”
嚴靖澤眉眼藏不住地笑,開玩笑似的道:“前些日子你送本王的果酒快喝完了,能再讨幾口吃嗎?”
遊少卿道:“自然是可以的。”他轉身,對趙洵道:“去提兩壇果酒來。”
“慢着,”嚴靖澤看着遊少卿,道:“知府大人,讓我的屬下跟去吧,好讓他順道放到門外馬車去。”
遊少卿回道:“依王爺的。”
此時廊下隻剩他二人,唯有漫天的小雪作伴。
遊少卿見嚴靖澤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問:“王爺還有什麼事嗎?”
嚴靖澤低頭一笑,複又擡頭道:“知府可曾聽說前些日子刑部侍郎彈劾你一事?”
“聽過。”
“這樣啊,”嚴靖澤上前一小步,遊少卿依舊原地不動,“那知府可曾聽說刑部侍郎刺殺陛下未遂,當場受長槍穿刺而命喪黃泉之事?”
遊少卿還是重複,“聽過。”
嚴靖澤忽地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又轉身笑道:“前些日子,令尊托本王給知府帶來一封書信。”
遊少卿聞言擡頭,見嚴靖澤臉上欣欣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