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湖面有了動靜,老者手中的魚竿微動,一條鮮紅色的大魚就躍出了水面。
“嘿,老頭子我今天運氣可真好。”老者面色愉悅的将紅色大魚裝進了魚簍裡,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到那條紅色大魚,沈暮溪立即就想到了許寒雁,跟自己一起進入幻陣的也就是許寒雁了,這條紅色大魚的出現應該就是代表許寒雁已經走出幻陣了,隻是不知道為何許寒雁沒有出現在此處,總不會是因為許寒雁是魂體,所以無法出現吧?
老者或許是看出了沈暮溪的疑惑,便開口解釋道:“剛剛确實是你的那位同伴走出了幻陣,不過我這處也不是誰都能來的,也就是你特殊些,現在你那位同伴已經在你們進入幻陣前的位置了。”
“那你現在也釣上魚了,可以讓我離開了嗎?”沈暮溪雙眼期待的看着老者。
老者平日裡向來是被旁人追捧着的,那些人恨不得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讓他能指點幾句,何時被這樣嫌棄過,頓時有些不悅,隻是在看向沈暮溪這全身瘦的沒幾兩肉的模樣,那點不悅也消散了:“啧,我還能強留你一個小娃娃不成?”
話落,老者一揮手,兩人的不遠處就憑空出現了一個約莫半人高的黑黢黢的洞口,老者示意道:“走進去,你就能出去了。”
沈暮溪毫不猶豫的站起,朝老者鞠了一躬說了一聲謝謝後便馬不停蹄的奔向了那處,隻是在即将到達那黑黢黢洞口的時候,一股重力從身後襲來,以及老者說的一句‘送你了’。
‘靠,送啥玩意也不能從後面襲擊啊。’沈暮溪腦中隻來得及閃過這個想法,下一刻就整個人撲進了黑洞中。
秘境樹林中,許寒雁盤腿坐在一塊木樁上,擡頭看着天上那一輪明月,周邊是一大片倒地的樹木花草。
忽的,許寒雁耳朵微動,下一刻,就看見沈暮溪從半空中突然出現,直接一個大馬趴摔在了地上,隻聽見沈暮溪‘哎呦’了一聲,然後又是一朵極大的荷花憑空出現,砸在了沈暮溪的身上。
沈暮溪隻感覺自己被一股花香味給包圍了,掙紮着将身上的東西給撥到一邊,這才費勁的爬了起來,然後就對上了許寒雁好奇的眼神。
“額,這個我說是從幻陣裡帶出來的你相信嗎?”沈暮溪看看跟随自己一起出來的大荷花,沖許寒雁眨了眨眼,認真道。
許寒雁不語,隻是臉上的好奇換成了‘你接着編的’不信表情。畢竟幻陣隻是幻陣,裡面的東西再真實那也是虛構的,而人又怎麼可能從虛構的世界裡拿到真實的東西呢?
許寒雁似乎是腦補了些東西,有些興奮道:“這荷花可不是凡物,你是不是進到哪個洞府秘境了?就是那種縱橫一生,但是臨了了卻發現自己一身本事卻無人可接衣缽,所以特意設置了考驗,隻要通過考驗就能獲得傳承的那種?”
‘救命,這裡也有這種爽文話本嗎?’沈暮溪對上許寒雁那詭異又興奮的目光,不禁有些頭皮發麻。但是遇到老者那事不好對許寒雁說,便也隻能順着許寒雁的猜測胡亂點頭應是,隻是強調了自己并沒有遇上那所謂的老前輩,隻是發現了一汪清潭,裡面就長着這種超大朵的荷花,自己才摘了一朵就被扔出來了。
聞言許寒雁有些失望,但是對于沈暮溪的經曆還是表示了極大的羨慕。隻是在沈暮溪詢問她遇到了何事後,面色忽然變的冷淡起來,隻回了一句沒什麼,便直接回到了魂釘中,不過在進入到魂釘中後又傳了一句話出來:“幻境中消耗了我太多魂力,我需要先閉關休養兩天,若不是危及到你性命的事就先不要找我”。
見許寒雁的反應沈暮溪也知道她定然是在幻陣中遇到了以前的人和事,尤其想到老者釣出的那條紅色大魚,一時有些唏噓。
幻陣中,沈暮溪離開後,老者繼續釣魚,忽然一拍腦袋,有些苦惱道:“哎呀呀,忘記問小娃娃是從哪個幻陣裡進來的了,幻陣太多也是麻煩,算了,這小娃娃身上一點靈力也沒有,應該也進不了那幾個老怪物的秘境,反正他收着了令牌,到時候自然能感受到他所在何處。”想清楚了這些後,老者也不再繼續糾結,反而開始收拾起自己的一應漁具,然後提起魚簍,看着裡面一金一紅兩條大魚,滿意的哼起了小調。随後直直向着湖面走去,隻見湖面緩緩分開,露出了其下一排階梯,老者順着階梯而下,直至看不見身影,那湖面才又合并恢複了平靜。
走過一道漆黑的路,推開一扇石門,老者就看到了門口站立的一黑衣男子,約莫二十歲的年紀,面冠如玉,隻是周身氣質确是極為冷漠,正是自己的關門弟子-邊星瀾。
“星瀾,怎麼這次你過來了?你師兄呢?”老者極為熟稔的開口,完全無視自家小弟子那一身冷漠的氣質。
“師尊。”邊星瀾先是喊了一聲,然後一字一句開口道:“師兄正在處理宗門事務,托我來接師尊,師兄說若是師尊再躲在幻陣裡,他就把你養的那一窩魚全都給烤了吃了。”
一聽自家大徒弟要動自己的寶貝魚,老者立刻急了:“哎哎哎,你師兄怎麼氣性還是這麼大?我不就是在幻陣裡閉關了幾年嘛……”
“五十年。”邊星瀾接口道。
老者還未說完的話直接被這冷冰冰的一句給怼的說不下去了,隻能轉移話題:“這次我又遇見了一條金色大魚,那小娃娃活潑的很,可惜我當年已經收了你這個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