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學期一樣,又是在期末考前進行物競。
他們幾乎是整個中陽的希望,就連每周升旗的講話,也常常會提到他們五個人。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炮哥加大了訓練力度,希望他們超越自我,在考場上有好的發揮。
周稚和江京也會有小情侶之間不理人、小别扭時刻。比如——
江京吃飯吃太快了。
“吃慢點,這樣對消化不好。”他吃飯的速度相對以前加快了很多,因為實在太忙了,吃完飯就可以擠出更多時間做事情。
周稚認為他已經是為了吃而吃,不在乎味道,狼吞虎咽,隻要能填肚子就好。
但他會留下最後一口,等她吃完再一起吃。理由就是,他全部吃完等周稚的話,周稚會有壓力。但隻留下最後一口,周稚的壓力也小不到哪去。
一為省錢二為時間。
他連續很多天都不吃早餐也不吃晚餐,中午吃得又快又多,還要熬夜去打拳賺錢,成功患上了胃病。
體育課痛得進了校醫室,校醫說他的身體很差,周稚才知道他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跟他怄氣好幾天,最後江京給她寫了保證書,嗯,這是楊梅的做法,她學來了。小時候她做壞事,楊梅就讓她寫保證書。
……
當然,江京也會跟周稚生氣。
說他拼命,周稚也不會遜色于他。她在校内連走路都在看書,好幾次太入迷撞到人,撞到牆。
江京說如果在外面,還要這樣走路,肯定會出意外踩到狗屎的。
他帶着責備的語氣讓她不要這樣。
誰知被周稚捉住他話裡的陰陽怪氣,反擊,虛虛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質問,“你說誰踩狗屎呢?”
“我。”
很沒骨氣。本來是江京生氣她走路不專心,希望她改掉這個壞習慣,主動權卻又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奪去。
不要說周稚太應激了,其實她是被說中了。周天讓她下樓買雞蛋,她還拿着練習冊看,一不小心就踩上去,粘膩觸感從腳底傳來,這才突覺不對,滿頭黑線。哪個無良牽狗人不清潔!她逃一樣回家,不好意思穿着鞋子進商店,雞蛋也沒買到。
但她可沒跟他說過這件丢臉的事兒,他怎麼說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踩的?”在她沒踩過之前她不會問,現在她很想知道。
“在村裡,江大伯的黃狗常來我家,小時候踩的,長大一點點味道都會避得遠遠的。”
“狗鼻子。”周稚聽到舒服多了,調侃他。
“你是豬鼻子。”江京回。
然後周稚又扯着他校服衣領,好好懲罰他。
……
江京和周稚在一個周末一起去剪頭發了。
周稚想把多年的長發剪短,理想中她要齊額齊耳,幹脆利落的顯得很有能力的黑短發,側頭時耳邊頭發會微微翹起,尤其飒爽。
期間,理發師擺正她的腦袋,
“夠短了嗎?”
她搖搖頭。
于是,理發師扣住她的發頂猛然下壓,手法淩厲地将刀刃對準發尾,咔嚓——頭發就順着黑布褶掉落。
剪刀遊走如蛇,冰涼地抵住周稚的後脖頸,所過之處寸寸斷裂。
頭部被他壓着不許動,等她擡頭時。
一個奇醜無比的頭型誕生了!
與她一開始說的幹練齊短發相去甚遠,她一定是得罪理發師了,把她剪成狗啃式稻草。她的頭發原本是柔軟又不會過分的塌,剪短後才知道竟然會變得如此毛燥!
最近有檔女生歌唱節目,周稚問理發師是不是喜歡那位短發歌手。
理發師立馬來了興緻,瘋狂點頭。
周稚眼前一黑,難怪呢,她說了要齊額劉海,竟然被他斜着剪成三七分。
怪異,十分怪異,這分明就是電視的女歌手同款發型。
“好看吧。”理發師還很得意自己的作品。
“謝謝。”
江京這時候也剪好了。
兩人出了門,周稚就埋在他的胸膛哭,不願讓他再看自己一眼,她真的太窩囊了,想讓理發師給她賠錢,為什麼不聽她的想法!自作主張把他對女歌手的愛投注到她的發型上,自己不敢吭聲反駁還道謝,越想越傷心。
江京抱住她,輕輕地撫摸她的背,給她順氣。
等周稚緩過神來,還不願擡頭,縮着裝烏龜。
江京長高的速度飛快,此刻手臂自然垂落就可以摟她入懷,已經冬天了,周稚覺得很溫暖。
“别難過了,要不你看我的發型。”她一直不說,走路腳步都有點怪異,江京不得不開口。
原本縮在他肩窩的周稚這才微微仰頭,借着夜晚微弱的路燈才第一次正式看他的發型。
“哈哈哈——我的天。”忍不住“嘲笑”。
如果她的是稻草頭,那江京的就是鳥窩頭,雜亂無章,發型師還給抓了一下,幾撮毛翹起來。
周稚悶悶地說,“難怪店裡沒人幫襯,原來我們被坑了,成苦命發型情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