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京想起什麼痛苦,不能讓她走這個念頭在瘋狂叫嚣。
這一次他沒有再像上次一樣,拉過她的手,抱住她,手臂收緊,仿佛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慣性推得她退後一步,圈住她腰部的位置的力道還是很克制。
“放手。”她的身體微微一僵,心裡一片荒涼,手指幾乎嵌進掌心。
他的頭埋在她的肩頸處,聲音嘶啞,“我去打拳了,打拳做項目,有錢就和可以和你在一起,别離開,我扶你去衛生間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溫柔,帶着一種哀求和絕望的态度。
周稚還在反應他說了什麼,耳畔噴灑着他緊促的溫熱呼吸,還有不确定的濕意,讓她心頭一顫。
她洩氣了,不再掙紮,雙臂擡起,手指輕輕地撫摸着印象中的結痂。
帶着哭腔,“傻不傻。”
第一次,懂得他的自卑,他的坦誠還有他的痛苦。
兩個人就傻傻地站在哪裡,都沒有先行動,慢慢,呼吸和心跳暧昧地交織在一起,不分離。
直到她覺得MELODY随時會從課室出來,才掃過他的頭發,粗糙的。
“好了,我要去……”
下午,胖哥告訴江京,MELODY讓他和徐文換位,周稚稀裡糊塗不知道地又跟江京做同桌了。
其實是MELODY了解到他們以前就是同桌,考慮周稚現在這個情況,認為一個有力量的男生做同桌更方便照顧周稚,加之他們的物理競賽結果出來了,他們倆雙雙晉級個人賽,很快又會繼續集訓,讓他們坐在一起是最方便的。
周稚哪裡知道老師想的想法,隻以為是她看到江京從田裡抱她回來又扶她去衛生間,說不定還看到他們站在外面,誤會了。
徐文知道這個消息後天都塌了,依依不舍地把書桌和資料搬過去。
周稚反而覺得很不好意思,小聲地問,“老師是不是看到了。”
她心裡沒底,要是她看到的話,媽媽知道後自己明天就不用來了,哪家男女在走廊抱在一起,她有點嫌棄自己,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要再做出這種舉動,要做也隻能在沒人的地方。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原諒他,暢想着兩人的未來。
江京不知道怎麼回答,應該沒看到,但是說不準,不過看她已經開始神遊,恐怕在胡思亂想。
“你不想讓人知道?”
周稚回過神來,輕擡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他,這種直白的眼神讓覺得自己被拿捏了,無論她回什麼,江京都會更強勢地回複。
“别人知道什麼。知道我們是同學?噢~知道你住過我們家?”
周稚故意這樣說,仿佛逗他是一種樂趣,或者想要報複回來。
“你看到我的信息,怎麼不回。”用的陳述句。
話題轉移得真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還抛了回來,高手。
“我不知道是誰,不回陌生人的信息。”
“撒謊。”
她在這胡扯,江京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很俏皮的人,隻是她現在說的每句話都在試探他,帶着不信任。
好像,這一次他再不表達愛的話,她就會轉身離開。
“好吧,我看到了也知道是你,但是别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羞辱我,好幾次想要表白都要被你打斷了,再問你一次,喜不喜歡我?”
算了,跟他争什麼呢?他的行動已經說了。
但是不能如果他還說什麼,“不是不喜歡你”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她一定會捏住他的臉,“狠狠懲罰”這張傲嬌的嘴。
心跳得很快,内心為自己的勇敢鼓掌,手指卻無意識地絞着衣擺,耳根都燙紅了,等着他回答。
江京沒有給她懲罰的機會,他也知道自己之前有多過分,珍惜地拉着她的手,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喜歡呢,比你喜歡我更喜歡。”
周圍的世界在這一刻都安靜了。
盡管心中早有預感,但還是覺得飄飄然,不太真實,眼裡的雀躍先一步擴散。
“跟我說說打拳的事。”
周稚還清醒,沒被這一瞬間的甜蜜砸暈,反而聰明地用撒嬌的口吻問,頗有女朋友審問男朋友的架勢。
江京頭疼,後悔把這件事告訴她。
“躲也沒有用咯,勸你從實招來吧。”望着他,目光如炬。
還是有男人尊嚴,不能不說,也不能說自己被當人型沙包。
“當陪練。”
周稚才不信,陪練怎麼會那麼多傷口和淤青,但看着他激烈思想鬥争最終憋出來三個字,心軟了。
他也是一個學生而已,怎麼會想那麼多,未來的事她沒有想過,自然不理解少年身上的重擔。
她點頭假裝信了,露出心疼的神情,說明天要給他帶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