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遊戲的人沒注意,其他的同學早就安靜下來。
炮哥是個比較矮胖的老師,他與别的秃頭物理老師不同,他鏟的是一個方塊頭,大家調侃他的頭可以躺人睡覺。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有領子的紫色衣服加黑色西裝褲,配上一雙皮鞋,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背着手,竟然走到他們面前。
“玩什麼啊?”
炮哥的聲音很雄渾,不是粗犷那種,字正腔圓,平常都是在廣播聽他呼麥。
這樣突然襲擊把人打的毫無防備。
大家都很怕這個級長,很有威嚴,一眼就能看穿你。
集體沉默。
炮哥收走卡片,看了兩眼,拿出記錄本讓他們把名字登記上去,然後又收走了幾本小說。
走到講台責備班幹部沒有管理好班級,“你們班是我巡這麼多個班中紀律最差的班,這裡不是遊樂園,該運動時運動,該學習就要學習,教書三十多年,你們想做什麼眼神就出賣你們,我們教資團隊會不定時巡查,晚修紀律不好,高考不可能考得好。”
炮哥說完就背着手走出去。
徐文此時慌的一批,收走的卡片是她的,組局的也是她的,炮哥那樣子也太吓人了。
“炮哥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直接走過來?”
他還是從前門走進來的,怎麼也有時間準備,同學卻說,已經站了很久了。
想想都覺得後怕,開學也沒多久,就惹出事兒,玩遊戲的八人沒有一個人發現。
看課外書的同學還有别人提醒一下。
一下子,大家都沒心情了。
看着炮哥那個樣子,聽着他的聲音,想想他的級長職位,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有手段”的。
過了大概十分鐘,炮哥就開麥了。
“今天我巡樓啊,大部分班級炸開了鍋一樣啊,根本沒有把學習這件事放在心上,付諸行動啊,有打牌的,看小說的,下棋的,名字已經記下來了,這些已經違反了中陽的校規校訓了,一一都會處理啊,我還會不定時巡樓,你們要時刻記得學習才是第一要務。”
中氣十足的聲音給了三班人一個冷顫。
害怕了二十分鐘,大家都有動力學習了,本來完全看不進去的卷子和習題也想要做了。
下課鈴響了。
徐文迫不及待拖着周稚和廖一心去裝水。
“你說我不會死吧,炮哥不會一放炮就要給我處分嗎?”
徐文胡思亂想半節課了,總覺得自己要面臨恐怖的批鬥。
周稚裝好水喝了一口,不忍心自己好友這樣誠惶誠恐,又認為今晚的她實在太瘋了。
“不用那麼怕,炮哥不是說了嗎,今晚大家表現得都不好,明天還是運動會,應該不會有太多事的。”
廖一心先開口。
“文文,以後不要在晚修組織玩遊戲了,這樣會影響班裡的同學學習的。”周稚認真地說。
三人慢慢走在樓道,到了班級門口,搭着欄杆開始聊天。
他們班級在四樓,今晚風是挺涼快的,男男女女的同學都在聊天,整棟教學樓都熱鬧非凡。
“我沒有故意破壞,就是想着考完月考放松一下,反正也有那麼多假期。”徐文越說越小聲,自己确實沒理。
她真的好喜歡她們呆在一起啊,甚至都想取個組合名了,隻要有周稚和一心陪着,她感覺自己又是一個小霸王了。
餘光一瞟,看到了陳諾那小子,于是招手讓他過來。
陳諾有點嫌棄她,出于禮貌還是問她要幹嘛。
徐文露出一口大白牙在那傻笑,聲音很小,“你不是跟袁豐玩的好嗎?明天我想跟他拍張合照,你幫我給他說聲,問問可不可以呗。”
周稚和廖一心在旁邊聽。
陳諾覺得這是個小問題,一口就答應下來,等會兒會去問他同不同意。
“好兄弟。”徐文贊許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得意地笑啊得意地啊。
周稚忍不住笑,喜怒形于色。
三人繼續吹舒服的風,還能看到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好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