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衍清送過她一個礦石标本，是淺粉色的，她當時開心極了，覺得他居然在外面還記挂着自己。

但好像并非如此。

她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于是她開口問了：“小琴，這個礦石你在哪買的呀？”

小琴回：“這個是學長他們出去給我們帶的，大家好像都有吧？”

她推了推旁邊的人，“把你的給學姐看看。”

而展示出來的另一枚是紅色的。

也是在那一刻，她發現她其實沒什麼特别的。

她可能從來沒有走進過沈衍清的心。

他剛好想談戀愛，而她恰巧那個時候在他身邊。

換作是誰都行。

雖然主動的人一直是她，但她想要她愛的人也愛她、珍視她。

不然為什麼要愛？

于是她提了分手，在她失去了小部分自我之後。

她決定把完整的自己找回來。

而他也不出意外的，并沒有挽留。

沈衍清拽着她的手用了點力，孟眠從回憶中抽身，她問道：“沈衍清，如果喜歡，為什麼會分手呢？”

——如果喜歡，為什麼不挽留。

沈衍清聲音有些啞，“當時你提的分手，我想尊重你的決定。”

“那你現在…”

是不是也該尊重我的決定。

孟眠沒把這話說出口。

因為她看到沈衍清眼眶居然紅了。

他癡癡地看着她，像是一句無用的質問，又像是一句幼稚的挽留：“你說過會永遠喜歡我的。”

孟眠伸出的手都在發顫，她還是沒忍住，輕輕撫過他的眼角，溫熱的、潮濕的。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揚。

和他對視時，孟眠總控制不住心跳過速。

她發現自己好像重複過很多遍這個動作。

在夢裡，亦或是在昨天。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孟眠抿起唇，輕輕喊了一聲：“沈衍清。”

“嗯？”他猛地擡頭。

孟眠的指尖劃過，在他臉頰旁留下一道突兀的紅痕。

她下意識地縮回手。

她确實想不通。

想不通他為什麼來江甯，想不通他為什麼突然執着于她。

但非你不可這種程度實在太有誘惑力，如果此刻有心率記錄，那飙升的記錄一定會出賣她。

她擡頭，和沈衍清對視了一眼。

密密麻麻的悸動感從心底蔓延。

她找不着調，緩慢地開口道：“我…我有點餓了。”

這場關于舊事的追溯到此結束。

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沈衍清出門去給她買早餐，而她去梳洗昨天沒卸幹淨的妝。

沈衍清應該是給她擦過臉，但還是有沒卸完的化妝品殘留。

她仔仔細細地洗過，刷牙的時候薄荷味牙膏溢滿了口腔。

——薄荷味。

孟眠不自覺地在腦海裡回放起那個吻。

說實在的，她不敢想象這是沈衍清在清醒狀态下會做的事。

他怕是也醉了。

……

酒精實在誤人。

回溯到最開始，好像甚至還是她主動的。

實在太犯規了。

孟眠拿起一旁便攜裝的水果味牙膏開始重新刷牙。

果香蓋住了薄荷味，她想，要是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又沒得救。

-

沈衍清買了早餐回來。

還是老幾樣，粘豆包、米漿、泡泡馄饨，都是她愛吃的。

不得不承認，在這些方面，沈衍清确實把她照顧得很好。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刻意記過，但他确實清楚她的所有喜好。

他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面對面吃飯。

沈衍清撐着手看她看得專注。

也是這時，門鈴響了。

開門後，是宋虞知回來了。

屋外的她和屋内的兩人對視良久，宋虞知掃過孟眠脖子上的紅痕，有種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感覺。

宋虞知讪讪地說：“我…我回來拿個包，你們繼續哈。”

孟眠一把拽住她的後衣領，然後給了沈衍清一個眼神。

沈衍清輕咳兩聲，識趣地起身，“那你們先玩，我回學校了。”

宋虞知這時候還不忘笑着調侃：“沈老師，回去記得穿高領衣服啊。”

孟眠扶額道：“這個天氣穿高領，你也不怕熱着他。”

看到宋虞知暧昧的眼神後，孟眠才終于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宋、虞、知。”幾乎是咬着牙喊出的這幾個字。

“诶，眠眠，差點忘了你了，你也去換件高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