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阿姨剛買菜回來,還沒來得及放下手裡的菜就來通知我。
我媽這次尋死覓活的,不像上次那樣小打小鬧。
她把橫幅挂在小區的樹上,說要把自己吊死。
小區保安吓得趕緊報警,趕緊給陳海墨打電話。
陳海墨趕來的時候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傻眼了。
“媽你先下來啊,有事好商量。”
見我沉默不語,陳海墨着急地勸我媽。
“除非你們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不下來。”
我媽站在石凳上,脖子卡在她自制的吊繩上。
“珊珊。你快想想辦法啊!”
陳海墨頭疼地看向我。
我眼裡滿是絕望。好累!
我婆婆聞訊趕來也跟着一起數落我。
看着僵持不下的情況,我婆婆拉着陳海墨到角落裡商量着對策。
“珊珊你先回家,我有事和你說。”
陳海墨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我和他走進樓裡,樓下的鄰居還在勸着我媽。
“真是太丢人了!我這一輩子的臉都丢盡了。”
跟着進屋的婆婆開始一通臭罵。
然後給陳海墨使了個眼色。
陳海墨看着我艱難地開口:“珊珊。我們離婚吧。”
我聽完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就像早上我的老闆一樣嘴裡說着無情的話。
“現在隻有離婚了,你媽才不會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陳海墨又繼續解釋到。
“本來就是,你們家就是土匪,彩禮50萬也就算了,還要我們家房子,怎麼可能,你還不能生。”
婆婆一臉嫌棄地說。
“媽!現在說離婚的事。你提孩子幹嘛?”陳海墨心虛地打斷他媽的話。
“本來就是,在古代沒孩子也是犯了七出之一,怎麼不能說了。”
聽着他們母子倆的吵鬧,我隻覺得好煩躁,我剛失業又要離婚,都是敗我親媽所賜。
“我同意。”
冷靜下來的我想了。确實也是唯一的辦法了,陳海墨本來就一直嫌棄我家的拖油瓶多,現在他也能解脫了。
“珊珊你不要怪我!”
陳海墨最終決定賠償我損失費20萬,車子我們一人一輛,存款我們本來就各自存各自的,他不知道我有多少錢,我也不管他那點工資。
協商好了之後我就收拾行李先搬走,等一個月後去民政局領證。
“珊珊,對不起……”
身後傳來陳海墨的聲音,我拿着行李箱走出大門,沒有回頭看他們。
走到我媽跟前我停下對她說:“媽!因為你我和陳海墨離婚了。你真可憐,沒辦法回去和舅舅交差了呢。”
說完我把行李扔上車,開車離開留我媽一人在風中淩亂。
父親一瞧見我提着包裹進屋,就憂心忡忡地問:“發生啥事了?你和陳海墨吵架了?”
“爸,我離婚了。”
我把今天的經曆一五一十告訴了我爸,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隻說了一句對不起。
就這樣,我們這對離了婚的父女開始同住一個屋檐下。
幸好,我之前給我爸租的是兩室一廳,至少還有個地方可以落腳。
離婚後,我并沒有一蹶不振,而是開始尋找新工作。我的簡曆相當亮眼,很快就被獵頭推薦到了一家更好的公司。
擺脫了家庭的牽絆,我更加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我爸每天都會做好飯菜等我回家一起吃。
我們父女倆的生活别提多滋潤了。
但是好景不長,不知道我媽從哪兒打聽到我們的住址,哭着上門來了。
“你們能不能幫幫你弟弟啊,他的孩子發育不好,需要治療,手術費要100萬,老蘇,看在我們夫妻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幫幫我吧。”
我媽跪着求我爸,她知道我爸手頭有100萬。
“幫你?誰來幫我們?你害得你女兒丢了工作,婚姻破裂,現在還想打我爸的養老金的主意,你良心過得去嗎?”
我站在我爸前面,我怕他心軟,容易上當。
“你那份工作丢了也無所謂,一個月才5000塊,離婚不還是因為你不能生孩子嗎?怎麼能怪我?”
我媽極力辯解,她以為我的工資隻有5000,怕她惦記我的工資去養舅舅一家,其實我的工資是5萬一個月。
“你走吧,我不可能給你錢的。”
我爸也站了起來,和我并肩作戰,态度堅決。
“你們一個是我女兒,一個是我丈夫,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我到處求人嗎?”
她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引來鄰居圍觀:“我給你們認錯還不行嗎,你們能不能放過我,你們拿走我的錢,又把我趕出家門,這是要我的命啊!”
我媽颠倒黑白的話讓鄰居們紛紛指責我和我爸。
我們沒理她,直接關上了門。
我媽哭了一會兒才離開。
看來這裡也不安全了。
我看了看卡裡的存款,加上我爸的100萬,我決定買房,把錢花掉,總比被我媽騙走強。
我和我爸商量好後,看了一套離市區近的房子,首付220萬,我卡裡有150萬,加上我爸的100萬還能剩下30萬應急。
我們決定買下這套很新的二手房,前戶主剛裝修好就出國了,所以賣得比較急,價格也合适。
這次我沒告訴任何人住址,也叮囑我爸不要說。
我爸和我媽不一樣,他不是那種愛炫耀的人,他經常教育我不要露富。
有了新房子,心情豁然開朗,工作更有動力了,房貸一個月1萬多,對我來說壓力不算大。
沒有媽媽在身邊的日子,過得既舒适又迅速。
春節期間,我和父親在新居裡享受着天倫之樂。
媽媽在家族的聊天群中顯得孤獨無助。
她被表兄弟趕出了家門,隻好回到舅舅家,但舅媽卻對她多一張嘴表示不滿。
媽媽在群裡哭泣着訴說自己的遭遇,舅舅卻在群裡直接斥責她,罵她是個敗家子!嫁出去了還總是回娘家。
舅舅好像忘了,媽媽為了他的兒子已經離了婚!
這下,媽媽真的無處可去了。
我和父親默默地看着群裡的消息,然後退出了群聊,從此再也看不到有關媽媽的消息。
夜深人靜時,我看到父親在陽台上抽煙,陷入了沉思。
我走過去,給他披上外衣,問道:“爸,你是不是心軟了?”
父親這個人,就是太心軟了。
“你媽這輩子沒吃過苦,她就是太看重娘家了。”
父親家在我們縣裡條件算是挺好的,媽媽嫁給父親本可以享受一輩子的福氣,可惜了。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那樣對你,你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父親想明白了,揮揮手,掐滅了煙,回去繼續睡覺。
我越來越忙碌,公司的項目越來越多,我經常要出差,留下父親一個人在家。
我有時會擔心他孤單,所以給他買了一隻小狗,他沒事的時候遛遛狗,也挺開心的。
出差一個月後回來,我看到父親正抱着小狗和一個穿着時尚的阿姨在小區裡聊天。
“爸,我回來了。”
父親看到我回來,高興地向我介紹他的新朋友。
“這是方阿姨,她也住在這個小區,我們是因為遛狗認識的。”
我笑着和方阿姨打招呼,聽口音,她應該是本地人。
“你女兒真漂亮,我兒子也是單身,可惜他隻願意待在國外,不願意回來。”
方阿姨本來想撮合我和她兒子,但說着說着,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她應該是長時間沒見到兒子,心裡想念吧。
“方阿姨,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經常來我們家吃飯,我爸做的菜可好吃了。”
我邀請她來我家,看得出來,她在國内一個人,兒子在國外,也是個不容易的母親。
“那多不好意思,老蘇你這麼厲害還會做飯,我就不行了,做的菜很難吃,你看我都瘦了。”
方阿姨也是個自來熟,沒幾句話就忘記了不開心,和我們聊得很開心。
有了方阿姨經常來陪父親聊天,父親的精神好多了,像個精神煥發的年輕人。
我更加放心地投入工作,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周末,我終于把工作的事情忙完了,正打算好好放松一下,陳海墨卻突然約我出去。
陳海墨這人,我差點都記不得他了。
他突然找我,這是想幹嘛?
我們在咖啡店碰了頭。
好久不見,他似乎胖了不少。
他先是尴尬地和我打招呼,然後習慣性地點了我過去喜歡的拿鐵。
「那個,我改喝美式了。」我經常熬夜加班,口味也變了。
「你不是不喜歡美式嗎?」他好奇地問,記得我以前喝美式總是皺眉頭,還抱怨說世界已經夠苦了,何必再喝這麼苦的咖啡。
「習慣就好了。」
苦味,慢慢也就習慣了。
「珊珊,以前是我不對,你能原諒我嗎?」
我們都離婚兩年了,現在談原諒不原諒,還有什麼意義。
「怎麼突然問這個,都過去這麼久了。」
我差點都忘了他是誰。
「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剛喝一口美式,差點噴出來。
陳海墨看我反應這麼大,趕緊遞給我紙巾。
「謝了,你這是認真的?」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邊的咖啡。
「我是認真的,這兩年我再婚又離了,我覺得還是我們最合适,現在你家的問題也解決了,我們之間沒有感情障礙,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陳海墨這話聽起來挺荒謬的,他結過婚又離了,現在覺得還是我合适,所以來找我?
「我沒興趣。」
我直接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我現在這麼自由,沒有整天抱怨我不能生孩子的婆婆,我過得不要太開心。
「珊珊,你也到了适婚年齡,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與其和一個陌生人将就,不如和我重新開始。」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說得我差點感動得想揍他。
「如果你沒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你說的那些我不感興趣。」
我拿起包準備離開,陳海墨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要走,趕緊追上來拉住我:「珊珊,你好好想想,我是為你好。」
我真是謝謝你了!
我沒理他的糾纏。
回到家,我把陳海墨的事告訴了我爸,他說會尊重我的決定。
我回房間越想越氣,陳海墨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打電話給陳海墨的好朋友,想問問他的情況。
「陳海墨真去找你了?他太不要臉了!」是陳海墨的好友劉強。
「這話怎麼說?」我好奇,劉強以前雖然看不上陳海墨,但也不至于這麼說他。
「你不知道你們離婚後,陳海墨家發生的事有多精彩,他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叫莫沫的女人,是個騙子,把陳海墨的房子騙走,變成了婚後财産,沒多久就以陳海墨不能生育為由起訴離婚,陳海墨當然不同意,那個女人就去陳海墨單位鬧,把陳海墨的工作也搞沒了,最後拿了一半房子的錢跑了,你說倒黴不倒黴?」
劉強越說越激動。
「話說回來,陳海墨真的不能生育嗎?」
他這麼一問,我倒是尴尬了。
「那個,沒什麼事我先挂了。」
我趕緊挂電話,陳海墨不能生育的事,我不想從我嘴裡說出來。
看來陳海墨确實挺倒黴的,房子沒了,工作丢了,老婆跑了,秘密也曝光了,難怪來找我,這是想讓我接盤啊。
我搖了搖頭,下次再見到他,我得躲得遠遠的。
剛進公司,前台就跟我說有人給我送了花。
我瞄了一眼卡片,上面寫着陳海墨的名字,我讓前台幫我扔掉了。
真是怕啥來啥,陳海墨肯定上網搜了我,我這幾年得了不少設計獎,百度一搜就能搜到我。
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下班了,果不其然,陳海墨在公司門口等我。
“珊珊,花怎麼沒拿?”
我能說我扔了嗎?
“陳海墨,别這樣騷擾我,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不想和他多廢話。
“珊珊,我知道你恨我,那時候我真是沒辦法。”
“我說了很多次,我理解你的選擇,我也同意立刻離婚,别提以前的事了好嗎?”
我真是服了他,聽不懂人話嗎?
“可我還愛你啊,我忘不了你。”
你是忘不了我的工資吧,你覺得和我複合就能在那些笑話你的人面前擡起頭來吧?這些話我沒說出口。
“我早就不愛你了!”
我肯定地說,希望他别自取其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一定是在氣我。”
又來了!我懶得和他廢話。
“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珊珊,你怎麼變得這樣了,以前的你不會這樣對我的。”
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都快吐了。
看他這麼冥頑不靈,我隻能報警,警察來了警告他,把他趕走,我才松了口氣。
看來我得找個保镖了。
于是上下班我都帶着公司新來的實習生,長得像小奶狗,但他有八塊腹肌,能吓吓陳海墨。
“姐姐,你以後沒事跟我去拳擊館練練,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近你身。”
小奶狗陸鳴是個富二代。
别看他家有錢,他實習的工作一點也不含糊。
“我哪有那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
我剛要開車,就看到陳海墨又出現了。
“就是那個大叔嗎?交給我好了。”
陸鳴自信地下車,身高1.8米的他站在陳海墨面前,我都看不見陳海墨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陳海墨和陸鳴比起來,确實像個中年油膩大叔,我們沒離婚前他還不是這樣的,這兩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沒一會兒就看到陳海墨灰溜溜地走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陸鳴,“你說了什麼,他就走了?”
“我說你是我女朋友,有我這麼帥的男朋友,你又怎麼會眼瞎看上他呢?”
我翻了個白眼,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幫我辦事還要順帶誇自己。
“記你一功。”
我給他手動點贊。
“你不得請我吃個好的犒勞犒勞我?”
“沒問題。”
我帶着小奶狗去了他指定的餐廳,不得不說有錢人就是會吃,餐廳環境好,菜品新鮮排盤精緻,用餐很享受。
“姐姐,你不考慮你前夫,可以考慮考慮我呀。”
陸鳴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差不多得了啊,越來越不着調了。”
我翻了個白眼不理會他,繼續切着牛排。
“我還沒談過姐弟戀呢,還是挺感興趣的。”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什麼都感興趣,談戀愛也能随便試?
“我年紀大了,沒時間談戀愛,你有那功夫找個年輕小姑娘吧。”
我喝了口果汁繼續說。
“小姑娘多沒意思。”
他撇了撇嘴角不再提。
我隻當他的玩笑話沒太在意。
陸鳴把我送到家時,夜已經深了。我瞧見我爸房間的燈還亮着,正準備敲門問問他為啥還不休息,他卻恰好開門,見我來了,臉上露出了一絲尴尬。
“爸,您這是怎麼了?”我問道。
我爸似乎有些難以開口,他說:“珊珊,有件事我想和你讨論一下。”
我心裡一緊,不會是我媽又找到了我們吧。
“是我媽來了?”我試探性地問。
“不是你媽的事,是今天你方阿姨突然跟我說,她想和我搭夥過日子,還提出結婚後讓我搬去她家,我有點拿不定主意。”
看到我爸那副害羞的樣子,我心想,這事兒我早就看出來了,方阿姨對我爸有意思,我爸對方阿姨也有好感。隻是我沒好意思挑明,沒想到方阿姨這麼有勇氣,先邁出了這一步。
“爸,這可是件好事,我也挺喜歡方阿姨的,有個人陪在您身邊,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我握着我爸的手,開心地表示我支持。
“我還擔心你不高興,一晚上都在糾結。”我爸說。
“爸,您的快樂最重要。”我安慰他。
難得看到我爸這麼扭扭捏捏,還真有點可愛。看來愛情真的讓人幸福。
我又想起了陸鳴那玩笑的話,趕緊讓自己回過神來,我和陸鳴怎麼可能呢。
方阿姨早年喪夫,兒子也在國外定居了,我爸和方阿姨簡單地辦了結婚證後,就一起去度蜜月了。
年終,我們公司搞了個盛大的年會,我得去取那件專門為我定制的晚禮服,正在試穿中。
“快走開,這乞丐怎麼混進來了?”
我瞧見服裝店的接待員正往外趕一個乞丐。
那乞丐一看見我就撲過來,嘴裡叫着“珊珊”。
我仔細一瞧,這不是我媽嗎?她怎麼混成這樣了?
她還沒來得及多說,就被保安趕了出去,她敲着玻璃,哭個不停。
我并沒有感到難過,路是自己選的,哪怕是跪着,也得走完。
我穿上了禮服,上了陸鳴的車,這家夥非要來接我,我說我能自己開車去,他就是不聽。
陸鳴實習結束留在了公司,成了正式員工,知道他沒走,我心裡其實是高興的。
但我不能表現出來,還是每天嫌他煩。
可能這樣能隐藏我心底的那點小鹿亂撞。
剛被老闆表揚完,我喝得有點多,就走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我意外地看到一個新來的小姑娘向陸鳴表白。
我尴尬得不敢出聲。
“陸鳴,你為什麼不跟我好?”
那小姑娘我認識,她是為了陸鳴才來我們公司的,家境也很不錯。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哪怕她覺得我不成熟,對我不耐煩,我也隻愛她。”
聽到陸鳴這麼說,小姑娘哭着跑開了。
“姐姐偷聽别人說話,這樣不好哦。”
陸鳴不知道什麼時候注意到了我。
我尴尬得要命,還得裝出一副冷靜的樣子說:“誰偷聽了,我出來透透氣。”
不知道是因為酒勁,還是因為陸鳴的話,我的心跳得好快,臉也熱得發燙。
“姐姐,你臉怎麼紅了?”
陸鳴今天膽子特别大,越靠越近。
“我喝多了,幫我跟王總說一下,我先回去了。”
我趕緊溜走,不顧陸鳴在後面追,我在路邊等車,沒想到陸鳴也跟了上來。
“姐姐,我送你回去,你喝了那麼多酒,我不放心。”
我沒說話,确實喝得有點多,他送我回去也好。
陸鳴和我坐在車裡,氣氛有點暧昧,他握着我的手,我怎麼掙都掙不開,不知道是酒勁上來了還是怎麼的,我迷迷糊糊地靠在陸鳴身上睡着了。
早上醒來,我看見陸鳴就躺在我旁邊。
我尖叫了一聲。
“姐姐,這下你得對我負責了。”
陸鳴一臉得意地看着我。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