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崗:“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她娘是誰,京師第一美人的女兒。
崔苡茉下來找王嫂時,看到施崗和文元正兩人在和王虎話家常,王虎被攆去做功課,他就索性拿出來,問文元正怎麼作詩,要不幫他寫點吧。
氣得王大哥到角落抄起一藤條抽他,施崗連忙攔着别打孩子别打孩子,孩兒還小!
文元正不知是被王虎一口一個溫大哥喊到心裡去,還是怎的,笑了笑,即興給他作了首春雨的詩。
王大哥看虎子愣愣地,還不動筆,呵斥道:“還不快寫,真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
施崗汗顔:“王大哥,這話會不會太糙了點。”民風彪悍啊。
王大哥反應過來,看向文元正:“溫公子,我不是說你啊,我是說這臭小子。”
文元正讪笑。
崔苡茉看着精彩萬分的畫面,也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誰能想到京師的兩名内閣輔臣會有朝一日,在一個農戶家裡輔導一個不愛念書的娃兒。
納悶的是不見太子。
崔苡茉到廚房喝了藥才回去,因為藥有一股味,若是端到屋裡喝,屋裡怕都是這個味。
喝了藥,崔苡茉又回到二樓,讓疏月将箱籠裡的錦被取出來,重新鋪到床上,下了雨總歸是有些潮濕氣味的,不得已,屋裡又點了一些檀香。
天色暗下來,崔苡茉看到太子回來了,她從桌前站起來,欲和他商量,“夫君,今晚隻有一張床……”
謝封延居高臨下看着她,目光掃過她身後整理好的床鋪,轉身就要出去。
崔苡茉見狀,忙道:“外面下着雨,天又涼,你若是着了涼……大夥兒會擔心的。”
謝封延頓了頓,沒有被她這話勸服,仍執意出去,不願與她同榻而眠。
崔苡茉繞到他面前攔着,“我們是夫妻,我不會要求你現在與我圓房,你不必與我這般生分。”
太子盯着她看了好一會,那深邃迫人的目光在她臉上如芒般打量,崔苡茉知道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說假話,他恐怕又想起了之前自己要解了他衣裳強行與他圓房的事。
怕自己半夜欲圖謀不軌。
崔苡茉心裡歎了口氣,這樣的誤會她真是百口莫辯。
但好在太子似乎同意了,轉身走向那張床,坐下,顯然是等她睡裡面去。
崔苡茉松了口氣,吹滅了燈盞,朝着床摸黑過去。
謝封延就這麼看着她身着裡衣在黑暗中慢慢踱步過來,那猶如瞎子一樣笨拙的身形惹得他喉嚨發笑。
崔苡茉敏銳聽到了這一聲低沉的嘲笑聲,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全當聽不見,摸到床架邊緣,再摸到錦被,坐到他身邊,盡量往一旁靠邊不碰到他。
女人脫鞋時,垂落的青絲散發一股清香,就連坐下來時那圓-翹的臀和寬松裡衣也擋不住的細腰幽影,在眼前晃過。
白日見到的白軟在腦海頻頻浮現。
驚詫的漂亮眸子和耳畔下因驚慌而晃動的粉耳墜,也一并在眼前浮現。
男人眼角餘光瞥到身側的倩影挪到了床裡側,被褥掀動帶起來的風帶着馨香吹拂過後背。溫柔鄉有了具象化。
冷峻的面龐突然變得陰鸷晦暗,好似才回過神來,自己好像被女人三言兩語給哄騙了。
下雨天涼、是夫妻、不會圓房、不必生分。
謝封延臉色難看至極,但若是此刻走了,出爾反爾……
過了好半晌,冷臉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