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洲,可有好受些,嗯?”沈喬一問,垂眸看見傷口,眸中止不住的酸楚之意洶湧。
常洲慘白的嘴角牽出笑意,“好多了。”
沈喬一欣喜,“那便好。”
“顧道友,那、那他傷口上的刀意要如何徹底拔除?”沈喬一追問。
顧追昔道:“兩個方法,其一尋到使刀傷他之人,讓他拔除。其二是修為超過使刀之人,刀意自會消散。”
第一個不可能,莊野和樓驚羽怎會幫他們,不借機暗下毒手就不錯了,那便隻有第二個法子。
短短一瞬間,沈喬一腦海中權衡好利弊,“多謝顧道友。”
顧追昔好心情道:“你是千緣的小師弟,亦是我小師弟,無需客氣。”
好似之前記仇的不是他。
語畢,顧追昔側眸望向桑千緣,眸色意味深長。
桑千緣:“……”
沈喬一取出兩顆枯葉果,其中一顆遞給桑千緣,“多謝三師兄。”
沒白疼這臭小子,桑千緣美滋滋接過,“多謝小師弟。”
另一顆,沈喬一準備給常洲服下,以其純粹的靈力助長常洲的修為。常洲阻止道:“我有,我還未服用,你收好。”
沈喬一抿着嘴角,倔強地盯着他。
常洲不為所動,取出乾坤袋内的枯葉果服下,精純的靈力淌過經脈,他修為肉眼可見的提升。
金丹初期的瓶頸松動,金丹中期,金丹後期……濃郁的靈氣将常洲籠罩其中。
章成琅眸子微眯,不動聲色望向沈喬一,眼底是神思之色。
待靈氣散去,常洲的修為卻開始回落,金丹後期、金丹中期……直至金丹初期。
衆人面色頓變。
沈喬一不解,“為何會如此?”
桑千緣行走修仙界多年,亦是初次見此等情況,桑千緣指尖點在常洲靈台,“放松。”
常洲盡力讓緊繃的身體放松,卻無法做到,隻能勉強不排斥桑千緣的查探。
桑千緣眉眼神色愈漸沉重,沈喬一望着他,不由膽戰心驚,心提至嗓子眼。
許久後,桑千緣收回手道:“你的情況,我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什麼情況?”沈喬一催促,想要盡快得到答案。
桑千緣道:“你的經脈寬闊,你不應當是金丹期修為,但你卻實實在在是金丹初期。方才攝入的靈力,無法化為自身所用……我亦不知為何。追昔,你可曾見過?”
顧追昔道:“不曾見過。外物無用,便無捷徑可走,小友腳踏實地修煉罷。”
沈喬一急了,“那他豈不是要受刀意折磨百年之久?”
顧追昔颔首,“是。”
沈喬一不由自主抓緊掌心下的衣衫,指節用力發白,“當真别無他法?”
常洲抓住沈喬一的手,舒展開他的手掌,安撫道:“沈……喬一,顧道友拔除刀意後,我已經不疼了,你不必太擔心我,我無事。有此督促,我想我能很快突破境界至元嬰。”
再快能有多快,少則也需百年!沈喬一沉下臉,當初是他決定與樓驚羽莊野二人搶奪枯葉果,現在卻害得常洲受苦,受刀意折磨百年之久……沈喬一神色晦暗,眼眸微紅。
都是他害的……沈喬一陷入自責與愧疚,“我肯定能找到辦法幫你。”
桑千緣不忍道:“小喬,你若是願意,還有一個辦法。”
沈喬一倏地擡頭看向桑千緣,“什麼辦法?”
桑千緣目光打量常洲,權衡此人是否值得交付,合歡宗門人尋爐鼎雙修講究你情我願。常洲顯然心悅小師弟,為人正直,再觀之小師弟,那副着急擔心自責的小模樣,亦是心動的。
隻是……他向來是沒心沒肺慣了,又是第一次接觸感情之事,此前的相處中他表現出的更多是對另一位小道友的欣賞。
桑千緣目光瞥向章成琅,眸子微眯,小師弟仇人尋仇而來之際,他僅隔岸觀火,并不如他在平江橋空間中所言般相助,實乃不是良人。
觀小師弟現在對他的态度,想來小師弟已經明白。
桑千緣勾勾手指,“你且過來。”
沈喬一扶常洲坐好,站起身走近桑千緣,洗耳恭聽,“什麼辦法?”
桑千緣道:“常洲心悅你,你可知道?”
沈喬一愣住,心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如有鼓擂,他回眸望向常州,又扭頭看桑千緣,“他、他喜歡我?”
“别告訴我你不知道。”桑千緣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沈喬一茫然,“……”
桑千緣:“……”
桑千緣歎氣,“我想說的辦法是,你與他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