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學，賈辰帶着他的兩三個人在後操場等着，開雲來的幾個人臉上都挂着彩，一副喪家犬的模樣，低着頭，小心翼翼地走到賈辰面前，開口便是連聲道歉，然而賈辰連聽都懶得聽，抄起棍子便是一人一下，直接把他們打進了醫務室。

這事兒鬧得挺大，學生家長告到學校，賈辰坐在椅子上，手裡轉着筆，看着對面黑着臉的一群校領導，翻了個白眼，更癱坐了些。

“你這次鬧得太過分了！”班主任安撫好受傷學生的家中，假模假樣的發着脾氣，“打架鬥毆，傷了人，還不止一次！你是不是覺得學校的規定是擺設？！”

“規定？”賈辰嘲笑了番，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學校裡有瑞卡系統，連誰上廁所時間長點都能監控得一清二楚，這種事兒你們能不知道？”

教導主任臉色變了變，“那是用來管理學習和安全的，不是給你當擋箭牌的。”

“哦。”賈辰滿不在乎。

班主任被噎住，看着教導主任，主任顯然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色難看地看向校長。

校長沉默了幾秒，慢慢開口道，“賈辰，不管過去如何，這次的事情你必須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家長已經向學校投訴，影響很惡劣。”

“然後呢？”賈辰擡眼看着他，“你們打算讓我退學？還是讓公安局來管？”

“賈辰！”班主任壓低聲音，“你能不能有點自覺？你爸的身份……”

“我爸？”賈辰不耐煩道，“怎麼，京城公安局長的兒子在這破學校裡打個架，還得驚動家長？”

辦公室内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良久，校長才擺手道：“從今天起，所有代購交易一律禁止。賈辰，你必須寫一份檢查，保證以後不再惹事。”

賈辰懶洋洋地站起身，朝校長辦公室外走去，丢下一句：“行吧，我寫不就行了。”

沒過幾天，藝考季開始，開雲的學生陸續外出考試，學校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各年級都忙着期末複習，無暇他顧。賈辰也懶得再惹事，不想聽的課倒頭就睡，也安分了一陣子。

這段時間賈辰還是會去醫院看小鬼，小鬼被打斷了腿，家裡人報了傷殘，讓開雲那邊的人受了懲罰，自己也曉得為啥當時那幾個人臉上都挂了彩，不是被家裡人打了，就是被他們開雲的老大洩憤了。賈辰每次去看小鬼的時候都會帶一束花，今天賈辰稍微去晚了點，到了病房發現小鬼并不在，而床頭櫃上倒是放了一盆新鮮的多肉，就連被子都被整齊地疊了起來，光憑這個賈辰就意識到自己走錯了病房。

隻是當他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人進門的聲音，下意識地往廁所一躲，等他反應過來幹嘛要躲廁所的時候，便聽到了門後一男一女發出的，清晰的接吻聲。

“淦，不至于吧，在病房啊？”他小聲驚訝道，現在出去也不對，不出去更不對，門外的聲音倒是也越來越激烈，他也隻能尴尬地站在原地，等這一輪聲音結束，才從廁所出來。他裝作吓一跳的樣子，“卧槽，你們誰啊，這是我哥們的病……”他驚訝地那抱在一起的男女，有一個正是孫曦，“房……”他隐約聞到了病房中淡淡的香氣，不明白是來自何處，“哎喲，對不住對不住！”他又裝作圓滑的樣子，一退三拜的出了房間，就在關門的那一刻，看到了孫曦再次被摟入懷中。

那男人是個中年男人，絕不是男朋友。

他湊近聞了聞自己手裡的花，不是花香。

新沙中學的寒假，會有補課的安排，開雲中學中的優秀學生會被提前轉到新沙本部，孫曦、俞松美便是開雲的代表，隻是俞松美久久未來報道，孫曦便先轉到了賈辰的班級。出乎意料的是，在離高考不足仨月的日子裡，賈辰班級的班主任竟然從資曆豐厚的老學者，換成了畢業沒多久的女老師。女老師來班上提的第一個問題就點中了賈辰，同學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老師，選我呗，我知道。”小弟出來解圍，要知道賈辰最讨厭的就是回答問題，他倒也不是不會，就是反感這種被點名的行為。

老師也意識到了氣氛得不對，正準備換人的時候，賈辰站了起來。

他不想惹事，外加，他突然想給孫曦留下好印象。

自醫院一别後，賈辰再也沒見過孫曦，一是本就是不同教學樓，碰到的概率很小，二便是賈辰有意避着孫曦，他依舊覺得尴尬。

他自然知道孫曦和一個中年男子接吻必不是什麼正常的行為，但又不想過多去猜疑，結果就是越不想去想就越在意。

“賈辰同學啊，用三個詞來形容一下你心中正在想着的人。”新來的班主任是英語老師，這個問題自然要用英語回答，老師意在探一探賈辰的詞彙量，但班裡衆人皆知，賈辰哪有什麼詞彙量，英語課就沒見他清醒過。

小弟正準備解圍，随便寫了兩個詞，就往賈辰那推，誰知道賈辰看都沒看，倒真像是思考起來。

“你思考什麼啊哥，你哪會什麼英語啊。”小弟小聲提醒道。

賈辰這才看了看遞過來的小紙條，用中文寫着“福老二（Flower），斯瑪特（Smart），勞務（love）”，他翻了個白眼，又思考起來。

小弟見狀才是有點心力交瘁，畫了個十字之後，又趴在了桌子上。

“怎麼樣？賈辰同學想好了嗎？”老師繼續問道。

“Hospital（醫院）。”這是賈辰的第一個詞，底下議論聲不斷，就連小弟都擡起頭，大家都沒想到賈辰真的會認真地回答問題。

“Fragrant（芳香）。”第二個詞出來小弟倒吸了一口涼氣，用手指戳了戳賈辰，做出了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