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偉微擡起頭朝覃九投去一眼,怎,怎麼是他。他不是在五班裝坯班的,叫什,什麼小九的人。噢,原來他媽的又是想賺錢,來幫班上的小劉在頂班。竟然又頂班,頂到我的班上來了。開始接班時就怎麼沒看見他,如果要是真的看見又有什麼辦法,一個蘿蔔一個坑。有人做事有人頂班,又不影響班上的生産,還真敢把他趕走嗎?可别到時候逼着自己頂上一個班。這到頭來可一句好話也聽不到,還要被人指指點點。這,這又何苦呢!我,我馬大偉再傻也不至于傻到這一步。
突然馬大偉想到,眼前這個叫什麼九的人,他可是老齊,齊厚華得意徒弟關門弟子。對什麼絕技什麼最為保守的真本事,或許也應該全交給他了,要不幹脆試試他一下。如果他拿的出來一兩下真功夫,那我必定會心服口服,這就證明老齊對他是真心。如果他拿不出來什麼真功夫的話,那他和老齊之間,也隻不過是一個名聲而已。
馬大偉站起身摸煙掏火,恭恭敬敬遞支煙,伸到覃九的面前道:“噢噢,小,小九,來來,抽支煙。抽一支嘛!沒事,沒事的,來來,我給你點火。你不抽…還怕什麼呢!你都這麼大了,你師父齊厚華早就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哪裡還會想到,你又在幫别人頂班,還知道你在抽煙。沒事,真的沒有事,就算給我老馬一個面子。嘿,小九,窯内目前的情況,你知道有多麼嚴重嗎?假如是你當這個班長的話,你應該怎麼處理眼前的難題,還有走出這個困境。”說完的确在心裡,想當這麼多同事的面讓他難堪。
覃九雖然是年輕,但也絕對不會傻,又怎麼聽不出和看不見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哪怕自己再沒任何人生閱曆,還有人生經驗,也多少清楚馬班長的言外之意,還有如此龌龊的小人之心。可眼前的事故擺在這裡,而作為班長的他,更應該鼓舞勢氣拼鬥志。卻怎麼還好意思怕,竟然躲到這裡來,而這樣下去又能處理和解決問題。但想想這眼前的險情不排除,那麼不能正常下班是小,還會嚴重影響到整個車間的同事。
“馬班長,依我看,還是趕緊派人下坑道搶險。不能再這樣幹耗着而拖下去,是沒有半點的好處。時間越拖越久,窯内的變化也就越大,到後來就更難處理。”
覃九第一次感覺,這一下将了他一軍,而看他接下來又該怎麼辦。眼前的事故不可能再拖了,越拖越嚴重越麻煩,心裡也非常清楚跟師傅好歹也叫學了三年。而師傅也毫無保留把所學,所掌握的知識與技能全部都教會自己。今天也就是想驗證一下,師傅自創的那套排除險情獨特的技能,才不得不冒險一次為搶險而出力。
馬大偉當聽到覃九如此一說,當時的确高興的想要跳起來,心裡怎不知道小九可是老齊的關門弟子。平時也看的出來,老齊簡直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而像這樣在廠裡混飯吃的手藝,又能在今後整個車間,拿的出獨門絕技的齊厚華應該教會他。不能像他這樣一個,半天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家夥,還會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但左看看右瞧瞧,整個班上好幾個心腹,竟然沒有一個人點頭或者是搖頭。頓時心裡的确難受,想不到最為關鍵的時刻,你們卻一個個當了縮頭烏龜。當烏龜就當烏龜,可别占了茅坑不拉屎呀!我又該到底怎麼辦來處理眼前的大麻煩。
還沒等班長馬大偉開口,而被整個車間的同事,幾乎都是統一口徑稱着是老狐狸的老徐。徐建國怎看不出來,馬大偉心裡是在想什麼,還有接下來又該如何做和打算。對馬大偉的人品和個性,基本上都可以說了如指掌,也隻不過他人沒什麼大用處,卻又太好強不肯服輸而已。明明就是自己錯了也辦不到,而什麼都還要硬撐着,像他這個人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徐建國上前幾步,站到馬大偉面前非常輕松道:“馬班長,小九說的是沒錯呀!你是應該早下決定。不能再這樣的拖下去,就算可以拖時間的話,可到最後拖來拖去還不是我們班上的事。如果不趕緊做出決定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有别的班,躲在後面看我們班上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