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此時正因為心裡有事,也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窩了一肚子的怒火正無處發洩。但理智還是在告訴他,這是在廠裡在車間,更何況還是在替二姐頂班做事的班組正在上班,哪怕有天大的事也必須忍下來。雖然說自己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但是二姐還有老少一大家子人,總不可能為了自己的一時痛快,而去損害到二姐一家人的利益。
扔掉煙頭露出笑容,吳飛非常認真地道:“怎能這樣說呢!虎仔,老九,我們三個,可是從小就在一起光着屁股長大的。今天怎能說出這樣見外的話,說句心裡話我又何嘗不想出去玩,跟你倆一樣開開心心潇潇灑灑。但誰叫我命不好,沒投胎到一個好的人家裡,而至少也的要像你倆個一樣的家,但總比現在我家要總要強的……”
沒等吳飛說完,被虎仔示意打斷并趕忙遞上一支煙,而同時為吳飛點上火。卻怎能想到吳飛接道:”說心裡話,我,我其實哪願進廠上班。家裡的情況你倆又不是不清楚,跟你倆個家裡比條件又能比的了嗎?唉!主要是爸媽擔心我去外面混出事,等到那時可就真的惹上大麻煩了。而這點又絕對比不了你們倆家,有親戚在公安或政法部門工作。至少也有一兩個當官的親戚,是在那裡面上班,就算出了點什麼大小事情。那不就是前腳進去,後腳又出來了嗎?哪還像我要在裡面無緣無故,就被多關上一兩天。”
虎仔這一下可真的是高興壞了,心裡怎不清楚,猴哥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也終于承認了自己的家,比不過我和老九的家吧!今天想不到他也終于認輸了。而在興奮中道:“喂喂,嗯,猴,猴哥。唠唠叨叨這是幹嘛呢!筒直就像個婦女,還一直說個不停。猴哥,你以前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什麼時候什麼事你可都是要争個赢手。今天明确地告訴你吧!我和老九已經找到另一條發财之路,也絕對不會叫你跟着我倆學手藝。如果我要是叫了或者老九叫了,那我倆就不是人是畜牲,是畜牲生的小畜牲。說心裡話猴哥,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有兩次,你為了幫我和老九。第一次你的頭被對方打破縫了七針,而我和老九借助你的勢力,一舉徹底把對方打服打怕。從那次以後凡他們也不論多少人在場,隻要見到我和老九出現,他們會立馬走人。而第二次你不但頭又被打破,身上還滿是傷口,但是你像個不怕死的将軍出現。最終把那一大夥的人徹底制服與擺平,而從那次以後我和老九,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那些狗娘養的人面前,可以說句難聽點的話,那簡單就是在那些人面前,我和老九可是橫着走。”
虎仔這看似無意中提起往事,吳飛刹那之間想到,第一次是在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雖然當時自己和虎仔,還有老九,的确是在同一所小學,也是同一個年級,還幾乎是住在差不多一起的鄰居。雖然平時三個人表面上的關系,從小就一直很不錯,也的确經常在一起玩。但自從上了五年級開始,吳飛就強烈地感覺到,虎仔和老九已經正在漸漸遠離自己。心裡也是非常清楚,他倆在心裡也已經開始瞧不起自己,而特别是在艱難中度日的家人。但對于争強好勝永不服輸的吳飛來說,他毫不猶豫又仿佛是在一夜之間,而幾乎遠離他們倆個人。也絕對不想以卑微的面貌出現在他倆眼前,所以原要好也幾乎是光着屁股長大的兄弟,而基本上是不在走近和來往。
突然有一天看見八九個人,正在瘋狂的打他們倆個人,而當時看上去他倆已經被打躺在地上,也明顯吃了很大的虧。天生俠骨心腸的吳飛,毫不猶豫沖上前想勸架,卻沒有想到勸架不成,反而被對方打了一記悶棍,當場頭頂鮮血直冒。這一下吳飛可不在想那麼多了,也不顧頭頂鮮血淋漓湧出,而是拼着小命地反擊。而最終結果是把對方人打跑,但是領頭的所謂大哥二哥被吳飛等人抓住。在這一頓暴打之下,使的他們這一大夥人知道,虎仔,老九,猴子并不是欺負的。
而第二次情況也像第一次差不多,隻是時間往後退了幾年。但也是在虎仔和老九危難之時,吳飛又挺身而出幫他們解了重大的危險。從而促使在汪劍峰,黃旭輝心裡,一直對吳飛尊敬有佳,但又不敢違背他的意願行事。
吳飛在幾個月前同虎仔,老九那次事件過後,心裡非常的清楚,自己出去跟他倆在一起混,的确是在拿小命在開玩笑。而他倆可以借助家裡的經濟條件,或者是人脈關系網,絕對可以做到前腳進去,而後腳又平安無事的出來。看看自己稍有不慎,不是送去勞動教養,就很有可能判個幾年刑,而等到那時連哭都沒有眼淚。所以吳飛真心想在廠裡,而憑着雙手自己來養活自己,也省去爸媽和親人牽挂與擔心。但是今天吳飛美好的規劃和前錦,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徹底來了一個透心涼,也完全失去待在廠裡養活自己的打算。
吳飛笑了笑道:“嘿,虎仔,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拿出來說事幹嘛呢!我說了,不,可,能,還跟你倆到社會上去混。真的不是别的意思,就,就是擔心爸媽。而這,這點難道還不能,理解我嗎?”
見吳飛這樣堅決,虎仔同老九兩人對視一下眼,老九道:“猴哥,什麼都别說了,既然你不想同我倆出去混。那也沒什麼,兄弟永遠都是兄弟,這一點我和虎仔都是一樣的想法。今天來了剛剛正好,你馬上眼看就要下班。我倆等你一起去吃餐飯,這樣總可以吧!而這點面子難道都不能給我倆。”
聽此吳飛急忙解釋道:“我,我自己的事是做完了。但我還有二姐的呀!她生病在家以有幾天的時間。你倆說說看,二姐的事是不是我的事。”
虎仔笑了:“對對,因該是你幫二姐的忙,把工作一定要做好。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姐姐,但今天我倆來了呀!要不這樣吧!我出錢你請人把二姐那份事做了。一般的情況叫人頂一個班要多少錢,我可是實打實的現金交易,還可以多給點幫忙之人。反正今天無論如何,你要陪我倆去喝上幾杯,絕對沒有其它的意思,說了這麼清楚總可以吧!”
吳飛為難地道:“嘿嘿,這不是錢的問題,虎仔。臨時叫我到哪裡去找人幫忙,你還以為這是在家裡。要不這樣吧!你和老九願意等的話,那就等我把事做完後。我答應陪你倆去喝上幾杯,如等不了那你倆就先走,等下了班後我會去找你倆,不是也一樣可以晚上喝幾杯。”
“不行,絕對的不行,猴哥。我性格你還不清楚,你要知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即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再不答應的話,那可别怪我們倆個搗亂。”汪劍峰拿下臉看着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