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放下手裡滿滿當當一大袋的東西,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硬币,擡頭望向失主,便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越前,桃城?”
青學的部活五點半結束,現在都已經六點半快七點了,這倆人還在外面遊蕩。她皺眉問:“你們還沒回家嗎?”
桃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部活結束後太餓了,所以先去買點吃的墊墊肚子。”
越前心不在焉地點頭附和,還在思考這硬币到底會給他帶來什麼好運氣,不會是讓他放學了還要碰見部長吧?
這算什麼運氣啊……
果然,占蔔都是靠不住的。他壓了壓帽檐,為自己之前居然有點相信而感到羞恥。
手冢彩菜從孩子背後探出身來,手裡也拎着采購後的袋子,看着兩個年輕人身上的制服詢問道:“是光醬的朋友嗎?”
光,光醬!桃城瞳孔地震。
手冢不知道桃城心中的震驚,點頭回答母親:“是網球部的部員。”
“都是很可愛的孩子呢。”手冢彩菜笑眯眯地說:“我們家國光承蒙你們關照了。”
桃城連連擺手,超有禮貌地鞠躬:“沒有沒有,是我們受部長照顧更多一點!”
不是很擅長和這種溫柔型長輩相處的越前也不自在地點頭:“嗯。”
手冢沒有多逗留,把硬币還給越前後就準備離開。想了想,又從購物袋裡掏出一瓶牛奶還有一闆巧克力。
牛奶遞給越前,巧克力給了桃城。
“早點回家。”她叮囑道,說完就和母親一起轉身離開。
等到兩人走遠,桃城才興奮地摟住越前的脖子,手舞足蹈:“沒想到部長在媽媽面前居然是這種樣子,和在學校裡完全不一樣,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可貌相。不過光醬這種昵稱也太可愛了吧!和部長完全不搭啊!”
他嘿嘿笑起來,總有種吃到領導瓜的刺激感。
“放開我啦,momo前輩,很痛哎!”越前想逃跑又被拉回來,被迫聽桃城絮絮叨叨地八卦。
而另一邊的手冢家。
手冢彩菜一邊收拾購物袋,一邊好奇地問女兒:“和網球部的部員們相處得怎麼樣呢?會覺得不适應嗎?”
無論是自己的兒子還是現在的女兒,都是那種報喜不報憂的性格,往往等事情過去了才會告訴家人。手冢彩菜有時候也會很擔心,隻能旁敲側擊地試探。
“大家都很好,”手冢倒沒覺得有什麼,“除了越前,其他人的性格都很相似。”
“越前,是那個個子比較小的孩子嗎?”手冢彩菜想起來那個墨綠色短發的男孩,長得帥氣又可愛,還有雙令人印象深刻的圓潤貓眼。“看起來很乖巧呢。”
乖巧?手冢動作頓了一下,思考着這兩個字和越前哪裡沾邊,但某些時刻确實又很聽話體貼,所以倒也沒說錯。她沒反駁,點點頭。
“是很有潛力的後輩吧,總覺得光醬非常重視他呢。”
“嗯,很厲害,是天才級别的選手。”
但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手冢想起自己在那天聚餐後找到龍崎教練,請求對方讓自己和越前比賽的事。龍崎教練很不理解,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當時沒有給出一個明确的、具有說服力的答案。
隻是覺得,擁有那樣天賦的人,絕對不應該将自己束縛在别人的影子裡。
而在越前突破自我的過程中,作為前輩,如果她可以幫到忙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沒有更多的理由,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