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山巨大的山脈裡,單是有名有姓的山就有百餘座,其中恰好就有一座叫做終南山。
楚笙歪頭,特意拉着阿九圍繞着這座山逛了一圈,是否會有傳說中的“鐘南山下活死人墓”。
然後楊過、小龍女和他的大雕沒見着,倒是被這裡密集的大鳥澆了一頭鳥糞。
楚笙面無表情地頂着新鮮出爐的“福糞”,無能抓狂:“啊啊啊,我的腦門就是什麼風水寶地嗎?為何就專門朝着我的腦門落,你的頭上怎麼沒有?”
看着楚笙張牙舞爪的樣子,還有自己被某人扯亂的衣領,阿九到底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快去洗洗吧,待會給你報仇。”
楚笙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從小溪裡從上來時,就見阿九坐在火堆旁,上面架着兩隻油汪汪的東西,食物特有的香氣傳到他的鼻子裡。
見到楚生,阿九微笑,對他招了招手,還揚了揚手裡的烤鳥。
是的,兩隻烤鳥。
這也太刑了吧。
楚笙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烏黑濃密的長發随意的散落在腰上,幾個呼吸之間,就變得幹燥、清爽起來,還簡單綁了一個高馬尾。
阿九拿起一隻烤好的鳥遞給楚笙,安撫道,“這兩隻鳥就是剛才盯你最兇的那兩隻。給你報仇了。不氣了,不氣了哦。”
楚笙慢吞吞地接過香噴噴的烤鳥,面露糾結。
這可是國一哎!國一呀!!國一呢!!!
楚笙還在這裡天人交戰,阿九已在旁邊催促起來:“快吃呀,再不吃,冷掉可不香了。”
阿彌陀佛,在這個古代,這類鳥到處都是,也不算什麼珍惜動物,再說烤都烤了,不吃就浪費了。
“啊嗚”一口,真香。
接下去的一路風平浪靜,兩人優哉遊哉地走了半個月就出了界山。
界山的腳下是一條寬闊無比的陵江。
一座寬廣無比的碼頭修建在不遠處的江岸,岸邊停靠着幾艘大船。
碼頭忙碌而有序,喧鬧聲此起彼伏。
碼頭工人彎着腰背着沉重的貨物,穿梭在一艘艘大船之間。
楚笙和阿九尋了一隻小型的載人出行的舫船,跟主家商量了下價格,就登上了船。
船主又吆喝了幾聲,直到這一搜船坐的滿滿當當,曬得黑黃的臉上笑的心滿意足,高聲大喊:“起錨!開船!”
船帆高高揚起,這時恰好刮起了東風,船主笑容更甚:“一帆風順。”
舵手大聲附和:“順!順!順!”
船順風順水快速前進,僅行駛了兩天,就到了南方的第一個郡,彩南郡,也就是楚笙此行的目的地。
楚笙是蒼白着一張臉被阿九扶着下船的。
“嘔。”
一下船,楚笙就推開阿九,疾步走到路邊,捂着胸口,吐了個昏天暗地、手腳發軟,好險被阿九一把拉住才沒癱軟在地上。
這船暈的。
“再,再也不坐船了。”楚笙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隻感覺天旋地轉:“歇會,走不動了。”
“啊!”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就雙腳離地,被人橫抱起來。
“嗯。”這個氣音因為衣服的阻隔聽起來悶悶的,楚笙整個腦袋埋在了阿九的肩上。
一股清清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楚笙小小的吸了一口,稍微恢複了點,強撐着力氣說道:“等我休息一會,再,再去幫你找哥哥。”
他們此行來南方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給失憶的阿九找哥哥。
根據唐無極的發現,阿九的口味偏南方,所以他的家鄉很有可能就是南方。
阿九臉色沉沉,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
楚笙等了一會也沒聽到什麼回話,便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黑,微弱的燭光散發着淡淡的暗暈。
楚笙環視了周圍,看着裝扮,應該是一家客棧,頭痛惡心的感覺已淡去,他剛掀開被子,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阿九端着飯菜走了進來。
食物清香勾引得楚笙肚子“咕咕”作響。
他快步走到桌前,眼巴巴地盯着阿九手裡的飯菜。
阿九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臉色蒼白,唇色也是不健康淡白,此時正可憐兮兮看着自己,大約是睡久了,頭頂還翹起了一根呆毛,盤旋了一整天的低氣壓終于漸漸消散了。
他将飯菜一盤盤擺在桌上,道:“我讓店小二準備的是一些清淡的食物。”
一眼望去綠汪汪的,三菜一湯,全是素的。
楚笙一點也不嫌棄,埋頭炫了一碗粥這才感覺白天吐得空空無也的肚子熨帖了。
阿九垂眸看着那根呆毛随着主人的動作向上一翹一翹的,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捂平,楚笙也配合着貼過頭去。
燭火氤氲,打落在阿九的身上,那緊抿的唇角也終于有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楚笙滿足了胃的需求,腦子也可以轉起來,擡頭目露期待地問:“怎麼樣?在這裡有沒有熟悉感?”
“嗯?”阿九疑惑。
楚笙劃拉了四周:“就是這裡的一景一物,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阿九眉毛微蹙,狀若沉思:“……沒有。”
楚笙打氣安慰:“不怕,慢慢來,我會陪着你找尋丢失的記憶的。這裡找不到就去下一個地方。”
看着眼前之人笨拙的安慰,阿九不禁輕笑,才繼續補充:“一下船就抱着虛弱的某人匆忙找找客棧住下,又是安排洗臉擦手又是盯着吃食,哪有時間看這裡的景和物。”
楚笙大囧,哼哼哧哧地說道:“我已經好了,待會我們就收拾一下出門逛逛。”
阿九:“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