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請的哪是什麼白面書生而是請了兩尊大佛回去,彈指間樯橹飛灰煙滅的那種。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
秦王寨。
五步一紅綢,十步一燈籠,整個寨子喜氣洋洋,寨裡的小弟們無不面露歡喜,一個個都風風火火的,露天擺了一張張大桌子,大桶酒水不要錢地擺上桌,碗筷一個個放好,大廚掄着個勺子轉動着像個風火輪似的,隻恨自己沒多長兩隻手。
寨子要辦喜事,他們的大哥終于要娶壓寨夫人了。
還是雙喜禮門!
娶兩位夫人呢!!
咱就說大哥不愧是大哥呢,一娶就娶兩個,真是雄姿英發、寶刀未老啊。
“哎喲,是黑風寨的大當家啊,歡迎歡迎。”
“恭喜啊,秦風那老小子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娶媳婦了,來人,将老子的賀禮呈上。”
“當家的在喜屋準備着呢,大當家您這邊請。”
……
“黑虎寨大當家到。”
“青龍寨二當家到。”
“卧牛山寨三當家到。”
“開山寨二當家到。”
……
喜房内。
楚笙将屋裡的下人打發走了,門一關,轉身回看,不由“哈哈哈哈”大笑出聲。
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花子都掉了下來,他指着阿九,“你……”想說些什麼,但是太好笑了。
笑了一會,楚笙眉毛一皺,反手捂着自己的腰,“哎呀,我的腰哦……痛,好痛。”
但是還在笑,笑容依舊,隻是帶上了痛苦面具。
擦嘞,笑得腰部肌肉痙攣了,這滋味,真酸爽。
阿九搖了搖頭,無奈又失笑地看着楚笙,正想要說些什麼,見楚笙這副模樣,直接閃身到楚笙身邊,摟着他的腰坐到凳子上,動作輕緩地揉了揉,“有這麼好笑嗎?”
感受到腰間那隻大手傳來的明顯不同于自己體溫的溫度,一種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然而還沒來得及深究,楚笙一看到迎面的俊臉就“噗嗤”一聲又破了功。
隻見阿九的臉上,白粉厚厚地敷着一層又一層,兩坨胭脂紅俏生生地畫着,一張紅彤彤的嘴,尤為引人注目,看着特别喜慶。
好好一張俊美無俦的臉折騰成了這樣,就像戲曲裡的媒婆一樣。
阿九眸子微低,啞聲道:“别笑,阿笙,你的臉也是這樣的。”
“啊?”晴天霹靂。
楚笙顧不得捂腰,雙手捧住阿九的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
深邃的雙瞳中倒映的赫然是同樣的一對胭脂紅。大概是白粉的顔色不正,楚笙的臉被化黑了幾度,頸頰處明顯更加白。
明明剛才那幾個婆子沒在他臉上動多久啊。
楚笙:……
為掩飾尴尬,楚笙戰術性地喝了一口水,轉移話題道:“外面這麼熱鬧,想必十裡八方的土匪窩都來人了吧。”
阿九輕笑一聲,也不點破,配合楚笙轉移話題,“剛才我出門尋人打聽過了,與秦風拜把子的有黑風寨,黑虎寨、青龍寨、卧牛山寨和開山寨,這五個寨子實力旗鼓相當,其中黑風、黑虎是親兄弟。還有其他幾個附屬他們的小寨子也會來人祝賀。”
他們假裝被綁到寨子,沒在第一天的時候滅了這座寨子,就是為集齊附近的大小土匪窩的頭頭。
秦王寨在界山這一片區域中屬于上等寨子,大當家娶妻,自然會有其他山頭的頭子過來賀喜,也省的他們一個個找過去。
楚笙疑惑:“這幾個寨子都跟這個秦風一樣好男風嗎?”
阿九眉頭微皺又舒緩開來,“這裡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來往界山的也是膽子大的商販和有點本事的俠客。”
言下之意是很少有女性在這裡活動。
而這些土匪為了發洩欲望,自身爽快,沒有下限,就将目光放到那些身子瘦弱、白淨的男人身上。
“啧,真是畜生不如啊。還好有我們啊,現在這個江湖,男孩子在外也要保護自己。”楚生感歎。
接下去兩人湊在一起商量一番,就靜等時間到來。
沒過一會,吉時已到。
外頭有人在催促。
楚笙站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将桌上紅豔豔的喜綢的一端遞給阿九,他自己則拿着另外一端。
“走吧,新郎官。”
“咱們去将他們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