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版甲一跟着傳訊使轉穿過一個院子,走過一條僻靜的小路,最後來到一間看着不大但裝扮格外精細的房間裡。
傳訊使站在一副大氣蓬勃的山水畫面前,探手向後摸去,“咔嚓咔嚓”作響,一道幽深的門悄無聲息地開啟,
楚笙背脊微不可查的一僵。
吓死個人了,咋就站的這麼準呢。這該死的第六感。
楚笙表情穩住深吸一口氣,率先大跨步走了進去。
甬道很長,每走幾步,就有一隻正在燃燒的蠟燭,但也隻能夠勉強的保證基本的光照,整體看上去依舊是昏暗的。
楚笙的視線朝着前方幽深漆黑的一片望去,仿佛看不到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黑暗的盡頭處有光亮透出,刺的他雙眼微眯,不由放緩腳步,但即使如此“哒哒哒”的腳步聲在晦暗的通道中異常明顯。
走近看才發現這裡有一道石門,石門上左右兩邊雕刻着不知名的圖案,一道略微熟悉的女聲從半掩的石門内隐約傳來。
“真是遺憾,那杯我精心準備已久的茶水你沒有親自喝到,枉費我加了不少好東西,足夠讓你快速上路。”
是華岐,一身素白衣裙,挽着一個簡單的發髻,頭上隻帶了一個白玉簪子,活脫脫的“喪葬風”。
此時正橫眉冷豎地怒視前方站着的玄衣男子,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剛剛到來的甲一。
玄衣男子陰恻恻的開口:“花奴,從小我就精心栽培你,供你吃穿,給你最好的一切。你卻因為一個男人背叛幽靈島,背叛我。”
這就是幽靈城的城主——傀儡師?
傀儡師站在台階上首,身體向前傾斜,雙手交叉疊放,掌心下方有一根木頭支撐,這手白皙如玉,如果不看臉的話,還以為是哪個世家養出來的公子,可惜臉上斑駁如樹皮,長長的疤痕更添一絲恐怖。
見到甲一,他手向上一揮。
……
幾秒過去了。
華岐沒有理會傀儡師的話,栽培還是利用彼此心知肚明,道不同不相為謀,見甲一依舊傻楞在那裡,不由嗤笑出聲:“可笑,就連養的狗也不聽話了。”
楚笙版甲一:?????
下一瞬,傀儡師吃人的目光就對準了楚笙:“甲一,怎麼?就連你也要背叛我?”
發生了啥?你倆對峙你倆的,都看着我幹嘛?我就想偷偷給你來一刀而已。
這個手勢是有啥特殊含義嗎?
咱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有事不能直說嗎?
打工人就不能有人權嗎?非得察言觀色、鞍前馬後的。
楚笙背手,剛才傀儡師的手是這樣揮的,還是那樣揮的。
傀儡師的眼神化作一道道寒意刺骨的冰刺射向“甲一”,要是真正的甲一恐怕早已驚恐地匍匐在地,現在的“甲一”依舊腰背挺直,皺眉沉思,大約是終于哪個動作模仿到位了。
“首領,人已經提來。”
一道天籁之音從背後傳來,解救了楚笙扭得麻花似的手。
楚笙“嗯”了一句:“将人帶上來。”
“是。”護衛隊押解了五個人上來。
這五人都是風月閣伺候華岐的人,模樣狼狽不堪,嘴巴都被封上了,隻能發出“嗚嗚嗚”的嗚咽聲。
“讓他們說話。”
護衛隊聽命,撤掉了他們嘴上的抹布。
“姑娘。姑娘。救救我們把。”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
哭哭啼啼的聲音響徹整個石室。
華岐臉色微變,盯着原本被他送出城的五人,“你們怎麼會被抓到,我不是讓你們早就離開幽靈城了嗎?”
領頭的侍女苦澀道:“小姐,是我們沒用。我們剛出内城就被人抓了回來。”
傀儡師:“花奴,隻要你以後都乖乖聽話,我可以再饒恕你一次,放了這些伺候你一場的人。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聽到這裡,華岐反而冷靜下來,轉頭狠心不再看去,隻是冷冰冰地看着傀儡師,面若桃花的臉上鋪滿寒霜,“隻有殺了你,才不會再有像我家一樣的事情發生。他們都跟我一樣,從小都是因為你才家破人亡的。”
這話一出,滿場靜寂,原本抽抽搭搭哭咽的侍女們都捂住了嘴巴,露出了堅毅果敢之色,小姐說的對,我們不能讓小姐分心,大不了跟小姐一起拼了。
華岐擡眸,隐去眼角的淚珠,“我一直都記得,還要每天對着殺父殺母仇人露出笑臉,這才是煎熬。你要為我的父母以及白桑償命。”
傀儡師吃驚:“這麼小的年紀居然還記事。”轉而又理直氣壯起來,“生恩難道不如養恩大嗎?”
楚笙:真是該死啊。
他不着痕迹地靠近了幾步。
血衣侯原本就是幽靈城的人,以他的武功,額,雖然,但是楚笙實際上被演了,沒有感受到,但血衣侯的地位屈居于城主之下,那這城主的武功定是深不可測的。
華岐環視四周,目露堅定果敢之色:“也好,這就是我的埋骨之地,黃泉路上有你陪伴,我也不會孤單,白桑已經在下面等我很久了。”她語出驚人:“我已經在這附近埋下了數百斤的炸藥,十分鐘之後就會爆炸,就讓這罪惡之地,罪惡的人以及不堪的我永遠留在這裡吧。”
周圍傳來一陣喧鬧。
“咣當”護衛驚得手中的刀都掉在了地上。
楚笙:玩的這麼大。他雖然也想揚了傀儡師,毀了這個幽靈城,但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以及其他無辜百姓的姓名搭在這裡,手一翻,正要出手。
傀儡師不怒反笑:“花奴,你以為同樣的事情我會允許它發生第二次嗎?”
楚笙手一頓。
有反轉?
華岐心中一沉,隐約感覺有計劃之外的事情發生,會是什麼呢?她籌謀五年,所有可能會發生到的事都設想過了,不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除非……
傀儡師這次長嘴了:“将他們帶上來。”
一男一女被帶了上來。
華岐臉色大變,“你們不是走了嗎?”
楚笙:哦豁,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
“妖女,你一下子讓我們走,一下子又抓我們回來,是有何居心。”綠娥嬌俏的臉上都是憤怒之色。
青玄環顧了四周,隐隐察覺到不對勁,“師姐,先别說話。”他站在綠娥的前面,以一種保護的姿勢。
傀儡師哈哈大笑:“這兩位都是青山派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