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掃興,滾。”男人踢了女子一腳,“呸”了一口吐在女子的臉上,旋即又轉身撲向離他最近的一個打扮得妖豔的女子,一串急促的吸氣和拍打聲又響起,混合在這場大合唱中,很快就辨别不出來了。
楚笙想拽開臉上的手,第一下沒拽動,又拽了一下還是沒拽動,隻好側身靠向蹲在一邊的男人,臉上的手依舊如影随行。
阿九轉頭看向楚笙,楚笙靠的很近,嘴巴一張一合正說着什麼,額間的銀飾蹭到他的耳朵,他隻覺得耳朵一陣發燙,肩膀下斜,耳朵湊得更近了點,方便聽清楚笙說的話。
突然,他的耳垂突然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裹住,濕潤的觸感,一觸即分,來人雖然離開的很快,但是阿九還是感覺自己耳朵要被燙死了。
楚笙一把拽開臉上的手,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隻紅的發顫耳朵。這次很成功,他用的力氣很大也或許是手的主人沒力氣了。
楚笙心裡有一丢丢罪過,覺得自己冒犯了别人,但又立馬理直氣壯了起來,誰讓阿九遮住自己的眼睛的,不然他也不會不小心碰到阿九的耳朵,這絕對不是他的錯。
阿九要是覺得冒犯了,大不了……大不了就親回來,有來有回,不就扯平了。
故而楚笙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淡定開口:“咱們跟上那個蓮花印記的女子。按照一般套路來講,此人必有故事。”
蓮花印記的女子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半路有色心大發之人想動手,但看見她下半身鮮血淋漓,頓時沒了胃口,晦氣走人。女子雖然狼狽不堪,但還是撐着殘敗的身子走到一間破落的小院裡。
小院裡雜草叢生,牆皮斑駁脫落,透露出灰敗的迹象。
院子裡還住着一位打扮豔麗的女子,額間同樣擁有蓮花印記,見到紅袖回來,滿臉不屑:“跟你這個賤人同住一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不知道什麼時候說不定就被你害死了。”
“紅袖,你怎麼還沒有被男人幹死。”說完,就扭着腰肢,出門了。
紅袖臉上陰鸷異常,揮手一甩,桌上的碗筷掉了一地,她自己也被這一下力度,跟着重重摔倒在地上,破碎的碗割破了手掌,有鮮血不斷流出。她也毫不在意,發洩似的亂踢亂扔,“華岐,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
“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這裡,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随便哪個不入流的男人都敢動我。”
“就是你仗着主人身份,仗着美貌,從我手中搶走了白桑哥哥。”
“你活該,活該困在這裡,活該被城主折磨,哈哈哈哈。”
她神情癫狂而猙獰,手握碎瓷,對着臉上一劃,又一劃,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直到看不出來蓮花印記為止。
在這個暗無天際的地方待了五年,她早就該瘋了。
一雙修長筆直的雙腿站在她的跟前,來人蹲了下來,紅袖微愣,稍微恢複了理智。她擡起頭,露出臉上猙獰的傷口。
呵,哪個精蟲上腦的下人都敢溜進來想拉着她幹那事,正好她這幅鬼樣子可以吓到他們。
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位好看的公子,紅袖“啊”得驚呼出聲,連忙捂住臉上的傷口,側過臉,用完好無缺的半張臉對着楚笙。心中懊悔:早知能會有這麼好看的公子找上門來,不該一時激憤劃傷自己。
紅袖強忍身下的痛楚,嬌俏地笑道:“公子,奴今日身子不适,伺候不了公子,不過奴的手活與□□都不錯,您……”
說着,她顫巍巍地伸手想去解楚笙的腰帶。
一把扇子擋住了她的手,扇面晶瑩剔透,隐隐有熒光流轉。
“這扇子竟是由那極其罕見的冰蠶絲打造的?”
紅袖内心驚駭,她在幽靈城待了多年,自有一番見識,身體一個哆嗦,忙縮回手,要是再晚一步,怕是整隻手都要被割斷了。
她這才發現好看的公子一旁還站着一位公子,面容俊美到很有攻擊性。她沒有錯過這位公子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他想殺了自己,為什麼?
楚笙推開阿九的扇子,語氣中帶着一絲笑意:“紅袖姑娘,我剛聽見你說到華岐姑娘,有點好奇,我與華岐姑娘有過幾面之緣,聽你的意思你曾經是她的奴婢,我想了解一下。”
了解她和幽靈城主的關系。是不是通過華岐就能找到這個城主。說不定還能探聽到幽靈城的來曆。
一絲莫名的冷氣襲來,吹得他後脖頸發涼。楚笙莫名,哪來的妖風,正想尋找,被一陣瘋魔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紅袖。
紅袖此時整張臉正對着楚笙他們,完全不顧臉上的傷口,一半天使,一半惡魔,笑得像一個精神病瘋子一般,不一會又哭了起來,叫喊地歇斯底裡:“華岐,華岐,又是華岐。你們以為她是什麼冰清玉潔的人嗎?她身子早就髒了,髒的透透底底。”
楚笙掏出兩個小闆凳:“說出你的故事。”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瓜子,分了阿九一點,嗑了起來。
紅袖激亢的腦子稍微恢複了一點理智,真是奇怪的兩人。
但是她也不在乎,有些話,她早就憋得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