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講了下穿越的情況,夏油傑就哄着兩個雙胞胎躺下睡覺,自己出去幫忙布置帳,為了防患于未然,他構建的是三層大型結界。
半晌,夏油傑略帶疲憊地放下手,他這幾天一直在奔波,揉了揉太陽穴,“結界從外到内分别對應了存在感減弱、拒絕所有武器、以及僅偵探社認可的成員進出的功能。”
最後一點還是考慮到他和港口黑手黨這種特例,否則就直接設置成隻有偵探社進出了。
其他成員原本正聚在一起複盤各自的經曆,聞言好奇地仰頭看天,他們對着頭頂毫無變化的太陽震驚贊歎:“好方便的範圍隐藏能力!”
夏油傑左看右看,少了個人,“太宰呢?”
“他麻藥還沒過,睡覺呢。”與謝野晶子作為主治醫師很有發言權,她看出夏油傑沒有休息的想法,不贊同道,“你在飛機上沒休息吧,不重要的事可以晚上說,需要我開點安眠藥嗎?”
夏油傑以前全國到處出差是常态,苦夏後整夜整夜輾轉難眠,他不在乎地擺手,“我沒關系,謝謝你們照顧菜菜子美美子,我想給她們買個新手機,以及其他防身的東西。”
偵探社回想起美美子拍照攔下警察的一幕,頓時了然且認同地點頭,沒錯,是該多買幾個。
國木田獨步想了想:“手機不怎麼方便,再加幾個間諜相機吧,剛好我能制作,把它們僞裝成領夾胸針和手串,一般人不會防範,等出去後再換成真的。”
夏油傑一下子沒理解後面換成真的是何含義,還以為偵探社什麼技能都會點,這種精細的東西也能手搓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國木田獨步撕下一張紙,唰唰寫下僞裝型間諜相機的名字,發動異能,記事紙變成其貌不揚的首飾。
“獨步吟客,我的異能,隻要不被太宰碰到,它跟真的沒兩樣。”
國木田獨步擔心夏油傑誤會,主動解釋道。
夏油傑用咒力勾勒出裡面的細節,再一次被裡面的真實構造驚訝住了,他下意識向外聯想,假如自己把咒具的基本外形和能力告訴國木田獨步,他能複制出某些損壞的珍貴咒具嗎?
比如說被折斷的天逆鉾。
他陷進思緒裡,一時間盯着間諜相機忘記回應,國木田獨步以為他不滿意,面對真正的大家長夏油傑,哪怕對方是個進獄系高中生,自認為牽扯到兩個無辜孩子的國木田依然手足無措。
他尴尬地撓了撓臉頰,小聲提議:“要不……我等下出門買個真的?”
反正愛倫坡和田山花袋馬上到,原本他打算安排賢治接人,現在換成自己也沒關系,順便還能去橫濱市裡買點新情報。
總不能全靠港口黑手黨的幫助。
國木田定下這次交換,開始絞盡腦汁為家長提供新的補償:“想補回這幾天落下的課程也沒關系,我以前是數學老師,國文外語同樣可以上手……”他念念叨叨起自己能辦到的東西。
“不用,這些就可以了。”
夏油傑收起僞裝型間諜相機,揚起以前經常展露現在卻略微生疏的微笑,他熟練地安撫起成年人,“補習就拜托國木田先生了,她們兩個接受的教育很少,需要從頭學起。”
國木田獨步松了口氣,幹脆利落地說:“沒事,小學任務不多,撿着重點突擊補習很快就能追上來,我保證,等到下次開學季,她們的入學成績絕對是及格。”
簡單聊了幾句,總的來說是在偵探社明裡暗裡勸着注意身體的擔憂中,夏油傑留下幾隻打掃衛生的咒靈,轉身回到房間裡。
他準備在客廳鋪個榻榻米簡單睡一會兒,驚訝看見不該出現的人坐在餐椅上。
太宰治換下手術病服,穿着條紋襯衫和沙色風衣,正耐心地往手臂上一層層纏新繃帶,他完美收尾,放下袖口站起身得意地說:“我還醒着,驚喜吧!”
夏油傑下意識回頭。
窗外的偵探社已經散了,國木田夾着記事本匆匆向村外走去,熟悉路的宮澤賢治帶着中島敦去廚房做飯,剩下大部分的人回去休息,隻剩下泉鏡花和蒙哥馬利圍在咒靈身邊,試圖觀察。
在她們眼裡,扭曲可怖的詛咒不存在,自動飛舞在空中掃地洗抹布的掃帚更像是以前讀過的童話故事。
他聽見泉鏡花躍躍欲試:“你的異能房間也能自己打掃衛生嗎?”
勉強算偵探社編外人員的蒙哥馬利羞惱回應:“安妮和我的玩具房才不會變髒啦!”
“如果叫夜叉白雪擦桌子,她會答應了?”
“她會把桌子清理掉,徹底的,從物理意義上消失不見。”
太宰治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很幼稚的辯論,對吧,她們兩個經曆過的意外比普通人一輩子都多,被迫殺人,互相敵對,失敗就被抛棄,拼盡性命發起最後一次反擊,最後她們兩個站在這裡,讨論用異能打掃房間。”
夏油傑隻當他有感而發,不解開口:“我以為你在昏迷,找我做什麼?”
太宰治反問:“難道人做事必須有理由?我隻是醒來後聽到你們在交談,發現你沒去休息,就在這兒等你回來。”
夏油傑誠懇:“其他人我信,唯獨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