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禮貌捧場:“你們給外來人員的準備真充足。”生怕他們沒辦法搗亂。
太宰被逗的噗嗤笑出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奇怪情況啊,有些高層腦子一拍,覺得橫濱的問題多簡單,隻要稍微用心處理就能解決,卻沒想過這是租界,官方勢力插足會被國外抨擊,調動太多軍警力量容易引起外交糾紛。”
“但如果是黑手黨就簡單了。”
“畢竟是混亂的代名詞,看見外國犯罪組織搶生意,感到冒犯而動手也正常吧,”他指了指費奧多爾,“連這位第一次正式動手的時候,都知會過港口黑手黨,邀請森先生作為懸賞敦的勢力之一。”
被點名道姓的費奧多爾露出含蓄的微笑。
夏油傑收回視線,發自内心感慨,“你們好亂啊。”
你算計我,我算計他,他算計你,好幾方勢力牽扯其中,看起來是大型碟中諜進階版大雜燴,實際上每個人對其他勢力想做的事心知肚明,有人趁機收繳利益,有人故意落進圈套。
“所以跳槽後我的心情好了不少,總算能離這些彎彎繞繞遠點了,偵探社就很普通,隻要幫警力不足的殺人案找找兇手,舉報下猖獗的走私勢力,剩下就是值得享受的人生。”
夏油傑對比了下他之前的處境,點頭贊同:“确實。”
哪怕回想自己高專三年生涯,都沒太宰治這麼多姿多彩,殺人案在這家夥眼裡,可能真的隻是普普通通的小事件,是橫濱逐年穩定的證明。
現在他能理解太宰絲毫不慌的原因了,年紀輕輕,就見識豐富,還有整個偵探社盡力奮鬥,說不定太宰反而認為,在偵探社的日子比港口黑手黨輕松呢。
他們大概陸陸續續聊了兩個多小時,被夏油傑放在獄警身上的咒靈也跟着走了兩個多小時。
被他監視的幾個人中,有一個留在他曾經派咒靈去過的資料室,小部分在監管犯人的操作台前,剩下的全跑到一樓,不過每隔十分鐘,這些人就會互相更換位置,不知道在幹什麼。
夏油傑覺得這些信息足夠太宰治琢磨了,幹脆一股腦全告訴他。
太宰沒想到他給的資料這麼充足,本來做好自己對地圖的準備了,他問:“你确定是負責我們這處區域的操作台?”
夏油傑點頭:“當然,我之前拿到過默爾索本月值班報告,裡面有逃生路線圖。”
太宰好奇:“這些人在原本的值班地點嗎?”
“不知道,我沒辦法把獄警跟名單對應。”夏油傑可惜自己沒有冥冥學姐黑鳥操術能連接視線的能力,雖然能借用咒靈的術式,但他往日隻追求戰力,遇見這種沒用的能力也不會收集——他沒想到自己有偵查這天。
夏油傑想了想,“如果需要,我可以想辦法,就是麻煩了點,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他擁有超過四位數的咒靈,對每一個都如數家珍,哪怕單個咒靈能力不顯,組合起來能制造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肯定比不上黑鳥操術,這是收集情報的最佳選擇。
太宰搖頭:“算了,利益不對等,也不是什麼必要線索,我大概知道陀思傳遞消息的辦法了——這些人在沒有被策反的前提下無條件幫助魔人。”
夏油傑挑了挑眉。
他算發現了,太宰治很喜歡把自己想做的目标包裝一下等别人提出來,自己隐藏在幕後,他從善如流地站起身提議:“我幫你去見他們。”
太宰果然笑了起來:“好啊!”
終于可以越獄出去,明明才過去半天多,夏油傑卻覺得恍如隔世。
确實隔了一個世界。
夏油傑心想,也有好消息,兩個世界能力不互通,默爾索限制異能的裝置,對自己不管用。
他擡手召喚出特級咒靈裂口女,原本它差點被伏黑甚爾殺死,可惜陰差陽錯還是保留了下來,又拿出武器庫醜寶,從它體内抽出特級咒具遊雲。
遊雲是沒有任何術式的咒具,同樣是繼承的伏黑甚爾遺産之一,以強大純粹的物理能力在封建傲慢的咒術界登頂成為特級咒具,能力劍走偏鋒,在一力降十會的場合非常方便。
夏油傑用咒力強化臂力,掂了掂三節棍,猛地甩出去。
刺耳的警報聲在整個默爾索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