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有那個夏氏呢?就是皇上說有趣的那個。”
黃規全抹了下額頭的冷汗,“她的父親官位頗高,皇後特意向皇上求了恩典,給常在位份。”
“皇後還真是會做人,哪兒也不得罪,先是莞貴人,後又是夏氏。打發她去和富察貴人一起住。本宮倒要看看,她們兩個誰橫的過誰。”
黃規全低頭應是,趕緊退下了。
黃規全一出翊坤宮,腿一軟,他趕緊扶着門框,不然就要出洋相了,“都是蠢得不成,還不過來扶我一把。”身邊小太監蜂擁而上。
黃規全在回去路上,心裡瘋狂思考對策,華妃娘娘不喜歡莞常在,但她眼瞧着是個要得寵的主兒。娘娘也不喜歡夏常在,但她父親官位高,也輕易得罪不得。往後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對各個宮裡還得要斟酌着些。但他還是喜歡給華妃娘娘辦事,人家華妃娘娘财大氣粗啊,為她辦事,自己都不知道撈了多少油水了,可恨自己實在是舍不得那些個黃白之物啊。
很快就到了秀女進宮的日子,華妃命周甯海去各宮裡給每位秀女都送兩匹料子。
皇上剛與華妃用完膳要去批奏折,正巧小皇子醒了,小聲的嗚咽着。
華妃擔憂的從奶娘手裡接過小阿哥,撫了撫小阿哥的額頭,“怎麼起熱了,你們怎麼辦事的!”
為首的奶娘顫顫巍巍,“回禀娘娘,今日小阿哥早上還好好的,就在剛剛不知為何,突然就起熱了。”
“朕來抱抱。”皇上從華妃手中接過福宜。
說來也怪,小皇子剛到雍正懷裡就停止了抽泣,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雍正。
“定是皇上龍氣庇佑小阿哥。”頌芝立馬跟上,這種讓皇上和小阿哥親近的話可就得多說。
“哈哈,朕的小阿哥果真懂事。”他笑着進内間,要把小阿哥放到搖床上安置。
華妃剛要跟上,正巧周甯海回來了。
“參見娘娘,奴才有事禀報。”
華妃停下腳步看着他。
“奴才奉命給小主們送賞賜,可那夏常在說娘娘無福,生個阿哥病怏怏的。她還将娘娘的賞賜給砸在了地上。”
當然,周甯海的話确實誇大了。那夏氏看不起華妃娘娘的賞賜是真,至于砸娘娘的賞賜之物,她還沒那個膽子。隻不過在她接過之時,自己手滑了一下,其中也有夏氏不願接華妃賞賜的原因在。
她自恃身份,認為自己的家世連華妃娘娘也比得,心也太大了。況且,他進門就看到皇上身邊伺候的小黃門了,皇上肯定在内間,趁此機會,好好參她夏氏一本,為娘娘出氣!
“無福?”雍正不怒自威,“什麼時候一個小小常在可以妄議高位妃嫔了,皇家血脈她也敢議論。”
“皇上,您是知道的,小阿哥是臣妾在佛前苦苦求來的,他是臣妾的命啊,竟被那夏氏說是無福。”華妃娘娘臉上的氣憤難以掩飾。
當初,自己好不容易有孕,端嫔那個賤人就暗地裡給自己下滑胎藥,幸好自己喝的量不多,孩子能平安降生。也正是因為那藥,福宜出生時,太醫都說活不到滿月。自己寫信給哥哥,遍尋天下名醫,自己一個不信神佛的人都日日去佛前跪着。幸好,哥哥尋到了那位大師,幸好,福宜活了下來。
皇上聽着華妃的一番話,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那常在叫什麼名字。”
“回皇上,是包衣佐領家的女兒,名叫夏冬春。”周甯海趕緊回答。
“夏冬春,便賞她一丈紅來添添秋色吧。”雍正神色平淡的吩咐。
雍正心裡也有氣,那句無福也刺傷了他。小時候額娘佟佳便說八妹妹無福,沒到滿月就夭折了。說自己無福,沒法長長久久地陪伴他。一句句無福深深刺傷了他,小時候無能為力,護不住額娘妹妹。現在大權在握,還有人說他地女人兒子無福,這對帝王來說,是一種挑釁。更何況,對于病弱的福宜,自己是愧疚後悔的。
言罷,雍正捏了捏華妃的手,“安心,朕的兒子是得天眷顧的龍子,今天過後,朕看誰還敢說福宜的不是。”
雍正安慰了華妃好一陣才離去,華妃看着福宜恬靜的睡顔,決心要給宮裡那些個捧高踩低的看看,得罪她華妃娘娘是個什麼下場。
過了幾日,待秀女們都收拾好了,都要去中宮拜見。
華妃起了個早,細細梳妝打扮,再慢悠悠的去往景仁宮。
“華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