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學徒,一個十二歲,一個十六歲,還有一個二十一歲。
十二歲的那個小女孩叫柑遮,木火霜三靈根,霜靈根是玄品,所以不太影響其他兩個地品靈根,這種靈根在修煉一道,不算特别好,但在煉藥一道卻是很不錯的資質。
十六歲那個少年叫張潭,沉靜端秀,長得很是周正,乃是木水雙屬性靈根,木屬性是天品,水屬性乃是玄品,若能得到品質不錯的異火,在煉藥一道的成就不會太差,将來要走修煉一道,同樣也不會差。
二十一歲的那青年名叫王烙達,木屬性靈根是地品,火屬性靈根是天品,但還有其他黃品靈根拉低了整體資質,不過木火雙屬性靈根都不低,将來勤奮修行,少說能成為三品煉藥師。
越茯苓領着三人,給天下醫館裡的夥計們認識了一番,并介紹淩陌央和雲瑛:“這二位是你們師姐,對她們要客氣些,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問她們。”
“是。”柑遮笑着點頭,她笑起來有兩個梨渦,十分好看。張潭則大落地朝着淩陌央和雲瑛點頭見禮。王烙達看到兩位引靈境的師姐,眼裡有股不服輸的勁在鼓動。
霍瞿見了三個一看就很上進的小學徒,也摸摸胡須十分滿意地點頭,順眼多了。
淩陌央心情不錯,以前的天下醫館臃腫,現在趕走那些人,又進來了幾個小新人,看着清爽多了。
天下醫館開始重修擴建屋舍。
城内名醫不住醫館,醫師的住處分給了學徒。
淩陌央終于住上單間,她拿出早在之前越茯苓呈上來的名冊,看各城天下醫館的人員。
這些醫館裡,或多或少都有些藏污納垢的情況,但水至清則無魚。
普天之下像天淨山那般全是老實人和聰明人的宗門,畢竟是少數,那可是她耗費心力苦心挑選出來的,培育了上百年,才有如今的局面。
天淨山所有弟子的篩選、長老的晉升都需要過衆生鏡這一關。
許家。
看台上許栖畫和天下醫館學徒十分親近的消息,經過有心人的添油加醋,傳到了許家。
許家原本不信,派人去一探,還真如此!許栖畫隔三差五就去見她,後者雖是鄉野貧民,但得了淬木妖認主,已經是引靈境修士,能得許栖畫這般青眼,很可能前途無限,許結纓一時愁得食不下咽。
身側的孟琴書也眉頭緊鎖。
其他長輩聽了頓時急不可耐。
以往聶五小姐對他癡心一片,他們就擔心許栖畫能傍上這位前途無限的古倫教弟子,而今這人又看上了個前途無限的,在他們看來這簡直晴天霹靂。
萬一稀裡糊塗給他把道傷治好一些了呢!
許結纓特地來見許栖畫,道:“天下醫館那姑娘舉止粗鄙,言語無狀,你還是少跟她來往為好。”
一向溫和的許栖畫卻道:“不過劍淵外門長老之女,也想肖想大哥,未免太高攀了。”
許結纓:“……”
孟琴書:“……”
衆許家之人險些跳腳:“……”
這算是直接威脅了!
如果他們妨礙他與那女子來往,他便要阻撓許驚鳴和幸桃的姻緣。
“行,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許結纓鐵青着臉,語氣裡毫無溫意,冷哼一聲嘀咕道,“明明時日無多,卻還要耽誤人家小姑娘,傳出去我許家的顔面往哪兒擱。”
孟琴書卻道:“等驚鳴回來,可以請她來做客。”
到底是鄉野之人上不得台面,到時候來見識一下世家的排面,再刁難一下對方,也能讓這兩人心生隔閡。
許栖畫拿起一冊書卷,靜心地讀了起來,半晌沒有翻頁。
下午,聽塵來辭行。
許栖畫坐不住了,他抓住聽塵的雙手,滿眼深情地對視,感歎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隻是你我一别,再見面不知是幾時。”
多少浮誇了點,但聽塵聽了倒是很受用:“實不相瞞,我此行原本是打算去獨角城,見你所在的阆苑城就在旁邊,這才過來看看。”
許栖畫恢複原樣,筆直而立,如竹如松,道:“是獨角城秘境開啟之事?”
聽塵颔首,道:“饕餮秘境入口不定,各大古教反複推算,它開啟的門戶不會超過獨角城邊界,開啟時間就在這個月,我來是想問問你,你要不要去?”
如果是以前,聽塵不會提議讓許栖畫去,隻是現在許栖畫已經擁有一絲靈脈,重新踏足修煉門徑,自然需要曆練和奇遇。
而且許栖畫要瞞着家人隐藏可以修煉的事實,無論家族還是城中的閉關地都不能去,要想鞏固修為,也隻有秘境了!
許栖畫說不心動是假的,他還以為是個普普通通小秘境,沒想到是以上古兇獸為名的古老秘境——雖然不到上古秘境的珍稀程度,卻也勉強算得上頂級秘境了。
古老秘境裡機遇多,同樣危險也多,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罕見的有些猶豫。
許栖畫道:“多謝告知,我有個想要同行的人,我得去問問她可有意向前往。”
秘境将開,聽塵擔心誤了時機,便别了許栖畫,先行前往獨角城。
事不宜遲,許栖畫立刻去見淩陌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