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谛逑轉換方向,将劍端對向自己,沒有分毫猶豫的刺入自己體内。
挈呖被他這一舉動整的瞪大了雙眼,然後又朗聲道:“你既知道打不過本尊,又何必沖上來白白受死呢?最後竟落了個自戕的下場!”
谛逑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鮮血并未順着他的身子流下,而是漂浮在空中,緩緩将谛逑跟挈呖二人圍繞起來。
地面上從六大方位閃出耀眼的白光,直沖雲霄。
挈呖這才意識到,自己隻顧着跟谛逑打,竟到了自己不認識的地方。
六大神器漂浮在他二人周圍,注入血液後高速的飛轉着,漸漸的擴及整個九州。
挈呖隻看一眼就明白了谛逑想要幹什麼,他握着劍迅速的沖向谛逑,但還未靠近他的身旁,便被纏繞上來的金線束縛在地,挈呖從未如此狼狽過,他高仰着頭顱,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谛逑,那一刻谛逑流露出來的氣息讓他知道了他面前的人是誰“你?是你!你瘋了?!這樣下去你也活不了!哈哈哈!”
谛逑很輕的笑了一聲,滿是血迹的臉上唯有淺茶色的瞳孔仍舊幹淨澄澈,他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膽寒,“我隻要你死!”
“天元之上!地困于末!混沌闊外!九州皆囊!
以我化橋!織我其羽!淬我精血!抵我遺恨!葬我神魂!渡我往生!”
一字一句,化為神音傳遍九州,砸在每個人的心尖。
谛逑最後一滴血落下,陣法也已成型。
天空中忽然列出一道痕迹,如同銀河一般璀璨奪目,隻見那裂痕将被金線纏繞着的所有人通通拉進去,如同深淵巨口一樣,将那些慘叫一并吞沒,隻進不出。
谛逑從腳開始消散,化作點點星光也一同進入那深淵巨口中。
九州下了一場不合時宜雪,洗去了所有殘餘的罪惡,洗去了所有未生的欲望,也洗去了那個人存在的痕迹。】
谛逑對着旁邊的師乘風說:“傳令給六大掌門帶着神器到頌花門。”
師乘風一聽這話,便知道他恢複了記憶。
“是!”領了命之後便刻不容緩的退了出去。
陣驚寒抱着雙手看着他。
谛逑也回望着他,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又說到:“谛疏他近來可好?”
陣驚寒說:“有我照顧他死不了。”
谛逑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又說到:“我相信你,我這裡還想請你保護一個人……”
陣驚寒有些疑惑的說:“什麼人?”
谛逑看着緊閉的房門,苦笑了一下,“還是算了吧,此戰過後她大概記不得我了,就讓她平安的長大,無憂的老去。”
除了魔域城主無法前來,離行止帶着神器過來,其他四大掌門皆是親自現身。
人來齊了之後,就聚集到了谛逑的身邊,聽着谛逑所講述的陣法,一字不落的将其印在心中。
接管着神器,自然也都對千年前的那場大戰有所了解,隻不過未曾有文字的記錄都是掌門間的代代相傳,可是看着眼前這般年輕的後生,還是會生出不忍之情。
谛逑咳嗽了兩聲後接着說道:“那就這般吧,封印陣過後,傳令下去九州上不要提起我的名諱。”
沒有人對這個決定做出反對,因為千年來都是這樣的。
浩劫怎麼來的,大家都記得。
浩劫怎麼去的,所有人都封存在心底,然後随着時間的奔走,漸漸忘去。
谛逑推開門,想去再見那人最後一面,卻在門口撿到了一雙手帕。
是他一直帶在身上的。
可是先前他就贈予了心愛的姑娘。